白悠悠看向唇色總是蒼白的陸懷真,神色一驚,“你是說是永安侯指使的喬東亮?”
陸懷真聲音低沉,“這個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我們查到喬東亮前些夜裡偷偷去過南巷的一個宅子,那宅子我查了,戶主是江回。”
這事不僅他們查到了,陸宸也查到了。
他快速回了鎮國公府,將這個消息稟告給了老夫人。
“派人去盯著永安侯和江回,另外派人去查江回這些年的罪證!這一次,我不管是他永安侯還是江回,我都要他們知道,敢動我鎮國公府之人的下場!”
“江回的事,在前些日子孫兒就已經派人去查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
自從江回搶占莊子的第二日,他便著人去調查江回犯罪的各種證據,眼下正好省了時日。
老夫人又問了一些其他的事,兩人剛商量完,陸氏就哭喪著臉進來。
“娘,我闖禍了。”
肖婆子早就將昨夜永寧侯府發生的事說了,她溫和地笑了笑“說了也沒什麼,正好讓白家大房同你那婆母去鬥,免得整日閒的無事,一門心思算計彆人。”
這也是老夫人昨夜沒有攔著陸氏的原因。
隻有將永寧侯府這潭水攪渾,他們自己互相內鬥,才不會一直將心思落在二房的身上。
“真的不會壞事嗎?”
陸氏怕是自家娘親寬慰自己的話,鬱悶的不行。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這張破嘴,怎麼就受不住事呢!”
“婆母是故意讓你回去鬨的。”孫氏從屋外進來,趕緊拉住她的手,開解道“你將事鬨開了,白擎宇與老喬氏內鬥,才會沒得時間去算計你和悠悠。”
孫氏這麼說,陸氏心裡好受了些,她又希冀地看向陸宸,“小七,事情可有進展了?”
她剛從京兆府那邊回來,見白悠悠沒吃苦,這才沒有昨晚那般急躁。
隻是自家一個好端端的閨女入了牢獄,於名聲總是不好的。
“已經有些消息了,姑母彆擔心。”
陸宸昨夜忙了半宿,今兒個一大早又出去,攏共睡了不到兩個時辰。
孫氏看著心疼地緊,忙讓身後的丫鬟將早就燉好的雞湯端過來。
“喝完雞湯再出去。”
天邊日頭高照,暖風和煦。
喬家今日大喜,滿屋紅綢高掛,下人們來回奔波,忙著貼各種喜字和對聯。
喬兵的院子裡一片寂靜,隻有院門處守著一個靠在門框上昏昏欲睡的婆子。
春姨娘小產,身下的血還在時不時流淌。
大夫走後,屋裡就沒進過人,更彆提大夫開的藥汁,一直到現在,連口水都沒有。
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撐著虛弱的身子,一步步挪到喬兵的房間。
此時的喬兵還在昏迷,春姨娘跌跌撞撞撲了過去,看著他身上的傷勢未曾處理一絲一毫,她忍不住哭出聲來。
“夫君!”
她搖晃著喬兵的胳膊,發現他身上滾燙。
春姨娘踉踉蹌蹌地跑出去,想去找人請大夫。
院子的門從外麵落了鎖,她用力地拍打著斑駁的木門,“開門,開門啊!”
門口的婆子被驚了好夢,臉色不善地道“春姨娘,明日是大少爺的喜日,夫人吩咐了,讓你與二少爺安生呆在屋子裡,哪裡也不許去!”
“我不出去,二少爺現在正在發熱,你讓人去將湯藥拿過來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