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嬤嬤笑容慈和,“我們老夫人去年便精心挑選布料,這些刺繡都是她一個人一針一線親自繡的。”
趙芊芊羨慕不已,她拿著衣衫,感覺入手溫軟,頓覺新奇,“這料子與絹布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啊?”
薑麽麽笑著道“這是外藩那邊進貢來的綾羅緞子,是宮裡賞下來的。老夫人去歲就叫人收了這兩匹,特意留下給我們小小姐做衣裳呢。”
“哇,你外祖母對你可真好!”
趙芊芊稀罕地摸了摸,拿著衣裳在白悠悠身上比劃著,“怪不得呢,這般嬌豔的顏色我還是頭一次見。”
白悠悠被她推著去了內室換了蘇梅色的春衫,等她出來時,趙芊芊誇張地瞪圓溜了眼睛。
“先前隻聽說過人比花嬌,現在真真是眼見為實。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白悠悠身材高挑,楊柳細腰,如緞般的黑發披散在肩。
她長相隨了陸氏,麵容昳麗,一雙漆黑的眸子宛若寶珠,一顰一笑間透著難以掩飾清麗貴氣。
如今一身蘇梅色的紗裙,更是顯得整個人超凡脫俗,如仙庭墜落的桃花仙子。
薑麽麽也笑著道“還是老夫人眼力好,這腰身肩寬都正正合適,一點都不需要改動。”
白悠悠臭美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裙擺上大片大片的桃花瓣隨著裙擺上浮下落,像是灑了一場桃花瓣雨。
“哎呀,看的我都羨慕死了。”
趙芊芊故作酸溜,她提著裙擺就往外跑,“不行,我得回府讓我祖母也給我做兩件好看的衣裳。”
白悠悠看著她歡快的背影,腦海之中瞬間靈感突現。
她趕緊走到桌前,將收起來的白紙重新鋪上,拿起一根削的尖尖的竹炭在白紙上快速勾勒起來。
薑麽麽見狀,與小橘一起輕輕走了出去,留白悠悠一人在屋內奮筆疾書。
天將將黑時,陸柒從窗戶邊跳了進來。
白悠悠與陸氏吃完晚飯,正喝著孔老夫人給的花茶。
“打探到了?”白悠悠問。
陸柒下頜微抬,“大房的那個白清霜昨日回了府,說是手中有五萬匹棉麻布想賣與咱們府上。”
“怪不得你大伯母今日腆著臉上門呢!”陸氏恍然大悟,“原來是想在咱們手中掙銀子!”
陸柒接著道“白清霜的夫家現在典賣祖物,傾家蕩產,還要靠白清霜的嫁妝貼補才能維持府中支出。這些棉麻布是白清霜自己拿的全部嫁妝買的,若是這一單生意不成,大概是要血本無歸。”
陸氏麵色一沉,冷聲道“我鎮國公府無論於何處購置布匹,都絕不會選她的,還妄圖從我們手中謀取銀兩,簡直是癡人說夢!”
白悠悠滿心狐疑,“白清霜嫁的欽州餘家也不是小門小戶,怎的到了要靠兒媳的嫁妝貼補才能度日了?”
“是她小叔賭錢輸了二十萬兩,一下子掏空了家底。”
“二十萬兩!”陸氏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不禁咋舌道“這賭博可真是害人不淺!”
她想起白洛川之前欠的十萬兩銀子的事,抓著白悠悠的手,心有餘悸“幸好你聰慧,不然咱們家現在也是傾家蕩產的下場了。”
“這事我得去與你舅母說一聲,免得你大伯他們從旁人那入手,將這貨強行賣與咱們。”
陸氏本來就是個急性子,一聽這事,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一邊說一邊拔腿就往門外走去。
陸柒黑巾覆麵,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屬下去永寧侯府時,還看到了白夭夭也在畫首飾圖稿。”
她從懷中抽出一張紙遞給白悠悠。
白悠悠伸手接過,待看清上麵的款式時,瞳孔驟然一縮。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