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蕊看著她裝模作樣的樣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當初連從外地帶的糕點果子,孩子玩的小玩意都不給人家一點,現在裝什麼一副姑侄情深?
白豔梅脖子拉的跟長頸鹿一般,終於,一道頎長端正的身影進入眼簾。
“哎喲,來了來了!”
白豔梅激動地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遠遠的就喊“洛川。”
白洛川看著她激動熱情的樣子愣了一下。
這位大姑母從小就沒給過他和妹妹好臉色,今兒個莫不是吃錯藥了?
他緩步走到她麵前,淡淡喊了一聲‘姑母’。
“誒誒!”
白豔梅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根,她拉著白洛川的胳膊上下打量著,一臉驚歎道“這才一年多未見,洛川竟出落的這般雋秀了!”
白洛川被她這般奉承沒有高興,反而有一絲尷尬。
站在陸朝蕊身旁的白景亭鼻腔之中發出一道輕輕的冷嗤聲,老喬氏聽見了,偏頭淡淡掃了他一眼。
陸朝蕊嚇得呼吸一滯,趕緊伸手扯了一下自己兒子的衣袖。
她壓低著聲音道“今時不同往日,你彆惹事。”
白景亭如今也有十五,與白悠悠同歲,麵相隨了陸朝蕊,尖臉大眼,男生女相。
他陰沉著臉,垂著的雙手死死攥成了拳。
以往他是府中人人奉承巴結的小少爺,現在因著外祖父和親爹的事,他的靠山沒了,讀書入仕的路也徹底斷絕了,這些人就一個個的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白洛川聽著白豔梅不要錢的好聽話,尷尬地走到老喬氏麵前躬身行了一禮。
“祖母。”
“坐吧。”
白豔梅追在白洛川身邊嘰嘰喳喳,“洛川,你來了,悠悠呢?她可是去你爹那了?”
“妹妹今日有事。”
白洛川有點承受不住她的似火熱情,乾乾地扯了扯嘴角。
老喬氏本來還算是溫和的臉倏地沉了下來,“這大年初一的,她能有什麼事?”
“妹妹去了鋪子上,今兒個鋪子裡有些忙不開。”
白洛川不擅長扯謊,說話時眼睛飄忽不定,言辭也有些閃爍。
老喬氏如何看不出他是在幫白悠悠找借口,理所當然道“既然鋪子裡忙,讓她明日回來一趟吧。”
白洛川不知道怎麼拒絕,隻能低聲應下。
“事有輕重緩急,還是該先緊著鋪子裡的事的。”白豔梅一屁股坐在他身側的椅子上,笑嗬嗬地看著他,“這雲霓坊生意這麼興隆,悠悠可沒少掙銀子吧?”
“母親和妹妹讓我隻管安心讀書,鋪子的事我不知道。”
白洛川對上白豔梅精明的眼睛,心中生出幾分警惕。
原來是因為雲霓坊,怪不得今日換了嘴臉對他。
“你這孩子,悠悠日後總是要嫁人的,這雲霓坊日後還不是得你來接手。”
白豔梅嗔怪道“你們現在住在鎮國公府,這鋪子賺的銀子你得看著些,可彆都貼補給你外祖一家了。”
“鋪子是妹妹的私產,賺了銀子也是妹妹的,她想花在何處是她的事,這事我如何管得。”
白洛川眉頭微皺,眸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