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夜幕漸漸籠罩著整個四合院。
後院中後罩房裡。
聾老太太靜靜地端坐在藤椅上,看著杯中的茶水已經見底,便放下手中的茶杯。
她微微皺著眉頭,都已經過了飯點,易忠海兩口子沒人來給她送飯,心中暗自嘀咕著。
“這應該出不了什麼事吧!?”
聾老太太略一沉吟,還是決定去中院看看什麼情況。
一來是她自己實在是有些餓了,二來真要有事,也能去施恩,刷刷好感,畢竟以後要靠他們照顧。
聾老太太從藤椅上站起身來,邁著小碎步,走向房門口。
在門口,她拉了拉燈繩,熄滅了屋裡的電燈,跨過門檻鎖上門。
雖然易忠海喊著鄰裡和諧,倡導大家夜不閉戶。可她的私房錢不少,真丟了就沒法找。
聾老太太瞥了一眼旁邊屋子裡透出的昏暗燈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心中冷哼一聲。
那原本是張白術的房子,如今已被街道辦安排住進新住戶,看來和聾老太太的關係並不融洽。
借著各家窗戶裡透出的微弱光亮,聾老太太慢慢地走到了中院。
當踏上了中院遊廊時,她朝著東廂房易家望去,看到東廂房有亮著燈光,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聾老太太走到易家房門前,探頭往裡張望,嘴裡喚著“忠海啊!你在家裡嗎?”
而此時,易忠海正呆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翻亂的櫃子。
當他冷靜下來後,他還是感到有些空落落的。就算是塊石頭,捂了二十多年也捂熱了。
更何況王雅妍不是石頭,也是他曾經的美好回憶,易忠海的思緒飄回了過去。
要不是那場意外,王雅妍這種小家碧玉怎麼會跟著他,他不過是個打雜跑腿的嘍囉。
最開始即使有些困難,可兩人在一起生活,有情飲水飽,日子也有盼頭。
生活總是充滿意外,要是沒有那個冬天發生的事,可能…
易忠海想到那年的事情,臉上浮現出痛恨之色,一拳捶在床板上,發出一聲響聲。
那年冬天生活條件逐漸變好,王雅妍也懷上了孩子,這讓他誌得意滿。
在鏢局裡混跡,染上的一些壞習慣開始發作。就在這個時候,易忠海跑去八大胡同瞎混。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還記得那天下著鵝毛大雪,易忠海和人起了衝突,被人狠揍一頓,扣在人家手裡。
易忠海又是個沒有根腳的外地人,心急的王雅妍跑去遠親家求助,跪著苦苦哀求下才答應撈人。
王雅妍初次懷孕,又沒有長輩傳授經驗,這次受了寒孩子沒了,還落下了病根。
而易忠海在混亂中被人打傷要害,後來才發覺他自己生育機會渺茫。
也不知道是傷了要害的原因,讓他心理變得偏激、自私。
為了不暴露這個秘密,易忠海狠下心來,一直拖著王雅妍的病情治療,讓她背著這個鍋。
他自己還能得到糟糠之妻不離不棄的好名聲,心中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