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色尚且出色的女仆都確定不是自己,便左顧右看著,猜測是哪個膽大的女人會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勾引少主。
她們試圖從旁人的臉上看到一絲端倪,也許能爭取在少主麵前有個好印象,日後當上姨太太可就不是夢了。
府中動靜之大,將兩房太太們都吸引了來。
二姨太最喜歡湊熱鬨了,隔著老遠就能聽到她的鞋跟落在地上的聲音。
“辭時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喚來些個貌美的仆從,是打算納妾了?這可得讓我掌掌眼。”她揮著手帕走來,素來喜愛著豔麗衣裙的她在喪事期間也是穿上淡紫的立領大袖襖和長裙,整個人依舊是嬌豔得緊。
周辭時淡然起身向二姨太作揖“二太太,不過是尋常的審問罷了,沒什麼可掌眼的。”
後一步跟來的大太太餘氏端的是沉重華貴,她不悅地瞥了眼二姨太“老爺屍骨未寒,是辭時該納女人的時候嗎?再看看你穿的是個什麼東西,回去換了。”
二姨太暗暗哼聲,不過是嫉妒她罷了,迫於她的壓力,隻說了聲“換點就換”便坐下看好戲。
餘氏剛剛一番話也是在提醒周辭時,彆亂了規矩,她在底下女仆身上掃視著,問道“聽說辭時昨晚回來就在找一個女子,可找著了?”
“稟母親,尚未。”他低眉順眼地回複著。
“可記得臉?”
“記得。”
周辭時的腦中仍然有著那神鬼似的女子身影,照理那樣耀眼的樣貌在府中該有人有印象的,難不成是易了容的?
想到這層可能性,他讓楊叔叫來所有女仆。
待她們都站在麵前,他走到女仆中間,微微低頭在她們的身上嗅著味道。
看著如此俊俏的少主接近自己,不少女仆都紅了臉,眸中含羞地望著他,想要他再多做停留。
可周辭時在看到她們的眼睛時,步子根本不停。
那女人該是驚慌失措,恨不得趕快逃離的神情,怎麼會像她們一樣透著想接近他的欲望。
聞了一道,周辭時麵色陰沉,看著楊叔道“讓他們散了吧。”
楊叔怔了怔“少主不再看看?說不定還藏著。”
“不必了,這裡麵沒有她。”他一口飲下涼了的清茶,壓下鬱悶。
周府大得能住下上百人,周辭時不信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逃出去,且他原路返回時根本沒看到人影。
日頭漸高,他今天還要去接人,隻能將此事暫時擱置下來。
大太太和二姨太見他要事在身,囑托著他多注意身體就各回各房了。
上車前周辭時特地讓楊叔派人在中午到天參堂一趟,他要讓府中人照著那個女人的畫像將人找出來。
逃過一劫的洛璃也知道周辭時肯定在找她,畢竟通過這幾日的觀察,她發現他有強迫症,不論是衣櫃裡的衣物還是書桌上的東西都擺放地整齊,床榻平整無褶皺,就連他平躺的睡姿都能一直保持到天明。
以至於洛璃在碰他的東西前都要先看準原本的擺放角度,生怕有一個不同就讓周辭時發現。
能拿到他的衣服都是因為他從來沒注意到最底下看不見的地方。
隻有不到兩天的時間,洛璃變成人後正想要去四姨太那,透過窗戶,她看到閣樓上有人,且不止一個,他們的裝扮看著也是有錢人家的,周辭時也在場。
遠遠望去,長身而立的周辭時俊容惹眼,搭在胸前的長發亦是襯得他矜貴清雅。
不知他們和周辭時說了什麼,周辭時對著微微彎腰就要離開,隻是他突然轉過頭朝她這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