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暖閣中。
袁可立臉上帶著些許焦急“陛下,臣還是建議推遲登基大典,等肅清建奴細作,另行舉辦。”
“陛下,臣認為袁老大人所慮合理,臣附議。”
朱由檢目光明亮的看著五位老爺子,開口道“五位愛卿,聽朕一言。
自建奴在遼東作亂以來,我大明多次出兵,贏少輸多,可知為何?”
袁可立五人麵麵相覷,他們有些疑惑,這正說登基大典的刺殺呢,怎麼扯到軍國大事上了?
“陛下心思深遠,臣請陛下明示。”
朱由檢起身站起緩緩說道“對建奴的作戰失敗,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情報!
朕一直認為,情報對所有的行動來說,是成敗的關鍵。
建奴這些年一直牽著大明的鼻子走,很大原因就在於情報之利,而我大明最擅長此事的錦衣衛,東廠,卻淪為黨爭的工具,無暇顧及軍國大事的情報搜集。
朕可以告訴你們,朕自信王時,就暗中組建了一支專門收集國內,國外各方情報的組織,此次建奴細作的行刺計劃,便是這個隊伍中的一條人命換來的。”
朱由檢說完,五人沉默不語,大明的問題很多,但是最嚴重就是中央朝廷的混亂,中樞出現問題,直接影響的便是全國。
不論內政,還是軍事,都會淪為中樞鬥爭的棋子和沒有硝煙的戰場。
特彆的萬曆朝中後期至今,黨爭幾乎持續了近三十年。
朱由檢停頓片刻,再次說道“此次行刺,不單單隻是針對朕,還是黨爭的延續,朕決定以身為餌,引出暗中的魑魅魍魎,全部斬殺!”
袁可立一聽,瞬間就急了“陛下不可,我大明局勢最近才稍好一些,若是您出現什麼意外,臣等萬死難報國。”
“哈哈。”朱由檢看著幾個老爺子滿臉的焦急和擔憂,仰頭大笑後道“連這麼點風浪都經受不起,還做什麼大事?愛卿可曾聽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言!朕乃大明之皇帝,受天道庇護,區區陰溝中的老鼠,豈能威脅朕之安危?
朕決定將計就計,此次需要你我君臣齊心協力方可。”
朱由檢看著袁可立等人還要出言在勸,擺手製止。
袁可立等人看朱由檢態度堅決也就不再相勸,謹記皇帝的計劃後,行禮告退。
第二日,城南興慶坊胡同。
“小春子,事做的如何了?”武長春臉上帶著陰險的神情問道。
“武哥,放心吧,我親自去五城兵馬司舉報的,估計這會已經有官兵去陳博居住的客棧拿人了。”
劉春一臉諂媚的笑意接著問道“哥,咱們把陳博點了,那行刺計劃還進行不?萬一他在裡麵把這事給漏了,那咱們···”
“嗬嗬,你啊,層次還是不到位,你想想,陳博帶來的家族子弟數百人,而且現在都是在咱們的監控下,他隻要敢撂,這些陳家人都得完蛋,而且彆忘了我是讓你用私自販鹽的理由舉報的,隻要官兵在客棧後院發現那一石食鹽,憑借我對那些官員的了解,陳博這小子恐怕沒多久便會在獄中自殺。”
“嘿嘿,要論玩手段,還得是我武哥腦子好使。”劉春拍著馬屁,臉上的諂媚更甚。
某處街道上,一隊官兵匆匆出現,直奔街頭的來福客棧。
“讓開,五城兵馬司拿人,不要攔路。”領頭的百戶大聲嗬斥客棧的食客。
很快官兵上到二樓,踹開一間緊閉的房門,帶走了一個中年人。
客棧對麵的茶樓二層,陳博坐在露台位置,看著官兵離去後,眼中滿是冰冷。
“少爺,果然不出您所料,這個狗東西果然動了壞心思,要不要我···。”陳博對麵的青年說著,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嗬嗬,不用,任務為重,此次事了,剛好推他出去做幕後主使,傳令咱們的人,在執行任務前自行散去,到了那天,讓他自己玩去吧。”
“接下來,咱們這樣···”
···
入夜。
教坊司的青樓中。
一個身背苗刀的粗獷漢子邁步進門。
“爺,您自個兒啊?聽曲兒還是品茶呀?”
“我去趙忠的包房。”漢子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