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日時間趕路,溫體仁一行人終於抵達莫朝都城廣湖城。
因為莫朝處於安南黎朝和大明邊境,而且廣湖城本就是永樂時期的大明鑄造,從城池到衣著打扮,再到百姓的言行舉止,幾乎和大明百姓無異,真要說不同,那就是當地的百姓說話帶著些和安南百姓相同的怪異口音。
“大人,就是這裡了,此處便是我暗衛下轄的密點客棧。”趙亮在溫體仁耳邊低語道。
“好,咱們就住這兒。”
溫體仁說完,就主動下了馬車,雖說他有美豔歌姬的伺候,一路上舒服許多,但是馬車搖搖晃晃很顛簸,一連數天,他感覺骨頭有有些鬆了。
吃過晚飯後,溫體仁美美的泡了個澡後,就準備休息。
卻看到窗前隱約閃過一道模糊的黑影。
“誰啊?誰在哪?羅農?趙亮?”
溫體仁試探性的呼喊了幾聲,卻無人理會。
很快,住在隔壁的羅農推門而來。
“大人,我方才聽到您叫我了?”
“嗯,剛才在窗外看到一個人影閃過,我以為是你們呢。”溫體仁語氣帶著些疲憊的回話。
“沒有啊,這幾天接連趕路,我讓下麵的兄弟都休息去了,老趙剛才說去聯絡暗衛的兄弟了。”
羅農眉頭微皺,按理說這客棧是暗衛在此建立的據點,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
但是剛才溫體仁這麼一說,他作為錦衣衛的那種直覺瞬間就直衝腦門。
“大人,您···”
羅農俯身耳語幾句後,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時至深夜。
客棧中沒有喧鬨聲,許多客人都已經進入睡眠。
溫體仁對麵的房間中,一雙眼睛來回掃過後,一個人影極為小心的緩步來到房門外。
用一把極薄的匕首挑開房後的門閂。
人影是一個練家子,腳步踏在地板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在來到溫體仁床邊的瞬間,他亮出手中匕首,直刺被褥中的鼓起人影。
噗!
匕首刺進被褥中,沒有鮮血迸濺,隻有軟綿綿一片。
人影伸手拉起被褥,卻發現下麵隻是幾個枕頭疊起來的人形!
瞬間,人影意識到自己上當後,轉身就要衝出房門。
砰!
人影剛轉過身,胸口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
下一刻,房中突然出現數道光亮,幾個錦衣衛高手已經把繡春刀架在人影脖子上。
“動一下,砍下你頭顱!”羅農冰冷且滿是殺意的聲音響起。
同時上前一把抓在人影的下頜,將其下巴骨拉脫臼。
其餘幾個錦衣衛瞬間就把人五花大綁起來。
而此時溫體仁才緩緩得從床下鑽出來。
“哎呦,臥槽!真他娘得,老子睡個覺都有人惦記!”溫體仁有些煩躁的罵道。
羅農趕忙上前把溫體仁扶起。
“大人,你沒事吧?”
“沒事,問問吧,什麼鳥人?”
溫體仁發話後,羅農仔細的檢查了刺客的口腔,在確定後者嘴中沒有藏毒後,才將其下巴骨複位。
“名字?身份?受何人指使?”羅農麵無表情的站在刺客跟前。
“誤會,都是誤會,我喝醉後走錯房間···”刺客剛想狡辯。
羅農伸手在後者背上的一處穴位關節一捏。
後者頓時雙眼外凸,全身肌肉瞬間痙攣起來,這刺客嘴巴大張,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隻是身子倒在地上,不停的顫抖著,表情痛苦到極致。
足足持續盞茶的時間後,羅農再度伸手在後者背上一捏,刺客才恢複正常。
“你隻有這一次機會,不說,就讓你渾身抽搐痙攣致死!”
“彆···我說···我說···”刺客喘著粗氣。
臉上因為缺氧,還有些發青。
“我們是鄭主派來頂住莫朝的行走(安南行走司的官職,類似於錦衣衛的校尉)我今天發現這個大人乘坐的是北河鄭沱的馬車,我上報首領後,他認為是鄭沱來莫朝想要和莫主密聊什麼事,就命我深夜刺殺。”
聽完後,不但羅農懵逼了,連溫體仁也懵逼了。
“甘霖娘的!老子就做個馬車還能招來刺客?你們這些人都是瞎子嗎?不看人就來刺殺?”
溫體仁有些惱怒的踢了刺客一腳。
不過很快,溫體仁又冷靜下來,原本的疲憊瞬間消散,思緒爆湧後,一個計謀頓時生出。
“羅農,你把他嘴中的‘我們’都給問出來,弄清楚他們的人數和地點,我有用。”
溫體仁說完,轉身去了羅農的房間,倒頭就睡,足足睡了三個時辰,才幽幽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