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臨近春節,整個皇宮中的小太監全都忙碌起來。
王承恩親自帶領各監局的人進行精心布置,各宮殿張燈結彩,懸掛著各種精美的燈籠,有的繪有祥瑞圖案,如龍鳳、麒麟等。
這是朱由檢嗣位後的第一個春節,但是他沒有心思在宮中享受。
皇城外。
一身素衣打扮的朱由檢帶著李若璉、駱思恭等人漫步在街頭上。
“京畿地區的流民安置在哪?”朱由檢低聲問向李若璉。
“爺,順天府尹劉大人和府丞張大人在清河、宛平、大興三地築起臨時居住地,京城周邊的流民大多在三地。”
“走,出城去看看。”朱由檢說完,一行人來到錦衣衛大院中騎上馬匹。
一路出了京城。
宛平縣,緊鄰京城,順著西南方的管道騎馬半個時辰就可到達。
在宛平縣城周圍,此時密布著許多青磚和木頭搭建的臨時房屋。
時不時還有衙役和捕快三兩成群的在其中巡邏。
“官爺,求您讓我進城吧,我兒子從前天就開始發熱,再不救治恐怕就撐不下去了···”
在居住區,一個婦人抱著小臉紅彤彤的孩童正在哀求一個捕快。
“走開!不是我不讓你進城,這是朝廷的規定,流民一律在城外安置,我私自放你進城,上麵怪罪下來,誰擔得起責任?”
這名中年捕快帶著些厲色,抬腳就把婦人甩在一旁。
他身為捕快,算是半個軍士,就這麼抬腳一甩,婦人就滾落在一旁,額頭被地上的磚石擦破,流出絲絲血跡,但是婦人也不在乎,雙手隻緊緊護著懷中的孩童。
“你這捕快,好生粗魯,不讓進就不讓進,為何動粗?還把那婦人踢傷,你還是個人嗎?”
周圍有人看不下去,出言嗬斥。
嗆!
捕快直接拔出手中腰刀,雙眼冰冷的盯著說話的漢子。
“剛才是你在叫?”
捕快帶著身後幾人頓時圍上來。
“是我!怎麼了?你身為衙門官人,不憐惜百姓,反而將人打傷,難道不能說?這是天子腳下,今日你能拿我如何?”
這漢子明顯是個愣頭青,挺著胸膛就怒懟捕快,絲毫沒有把架在自己脖頸處的腰刀放在眼中。
“踏馬的!你還敢頂嘴!”捕快見這人是個楞貨,嘴中大罵一聲,抬腳就準備踹在後者的肚子上。
啪!咚!
漢子揮手拍開自己脖頸上的刀,同時抬腳率先踹在捕快的膝蓋上。
這捕快猝不及防下,直接被踹翻在地。
“臥槽!你他娘的,搞打我們班頭!”其餘的幾個捕快頓時暴起,拔刀就準備上前。
“住手!”一道冷喝聲響起。
李若璉邁著大步,快速出現。
“你們身為衙門捕快!誰給你們的膽子隨意欺壓百姓?難不成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是何人?彆多管閒事,這刁民敢動手打我,今日必須要將其拿下,押入牢房中!”
捕快班頭快速起身爬起,帶著身後幾個捕快和李若璉對峙。
“回答我的問題,誰給你們的膽子,欺壓百姓!”李若璉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是實打實的朝廷大佬,此時一言暴喝,那種上位者的氣質爆發,瞬間就鎮住幾個捕快。
“大姐,你沒事吧?”朱由檢邁步走到那名婦人跟前,伸手將其扶起。
“多謝小哥,我沒事。”婦人被朱由檢扶起,壓根就不在意自己受傷的額頭,隻是焦急的看著自己懷中的孩子。
“來,你額頭被磚石擦傷了,先止血。”朱由檢滿臉溫和的說著,從自己懷中摸出一個手帕,伸手準備給婦人額頭的傷口止血。
“官人,彆,您這手帕珍貴,彆給您弄臟了。”婦人見到朱由檢手中的手帕,趕忙閃躲開。
朱由檢微微一愣,看著自己的手帕。他身為皇帝,用的手帕都是禦用之物,其布料是用最頂級的蠶絲經由尚衣監的頂級秀女手工製成,放在外麵的市場上,單這一塊手帕就價值百兩。
“嗬嗬,沒事,我先給你止血吧。”朱由檢說著不顧婦人的拒謝,開始認真的給後者擦拭額頭上的血跡。
周圍圍觀的百姓都在小聲的竊竊私語。
他們都很好奇,這個身著素衣,對百姓這麼溫和的翩翩公子是何人。
“這是哪家的公子哥?這般有氣質,簡直就是天上的神仙一般。”
“我看呐,說不定是京城中那個大官家的公子。”
“不可能,那些官家公子哥不可能來著,我看有可能是那個勳貴家的子嗣。”
···
朱由檢臉上帶著笑意,安撫好婦人後,轉身來到捕快班頭跟前。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落在後者的臉上。
“身為朝廷差役,敢欺壓百姓!滾回去,讓劉恒來見我!”
班頭挨了一巴掌後,腦子瞬間清醒,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幾人,氣質斐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這個打自己嘴巴子的青年更是直呼城中縣太爺的大名,這就更加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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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在說話,帶著幾個捕快,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