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孩子們可玩的遊戲不多,聚在一塊扔石子,比誰的靶子最準,是比較愛玩的一種。
原身是個散漫的性子,對於輸贏沒有追求,扔中扔不中並不在意,就算輸到最後一名,她也無所謂。
陸一帆知道他們愛玩這個遊戲,所以才有此一問。
馮小小眼珠一轉,以不變應萬變,還是那個說辭。
她拿出兩棵大白菜,把葉子一片片撕下來,不緊不慢地道“我一個人在家沒事做,就上山吹吹笛子,跟著鐵鎖他們丟石子玩。我們還用石子去扔河裡飄著的樹葉,開始我不行,後來我就最厲害了,那是動的我都能丟中,現在東西穩穩當當放到那,更沒問題。”
聽她說得煞有介事,陸一帆還真信了。
眼前的馮小小聲音輕輕柔柔,再不是以前那個粗魯蠻橫的小女孩。
看來是他離開家鄉太久,已經完全不了解她了。
“我們戰友都被嚇到了,說你要是能到部隊來,準保是神槍手。”
馮小小把洗淨的白菜葉子碼在菜板上,隻見菜刀上下翻飛,鐺鐺聲中,菜板上便堆滿了白綠相間的菜絲。
她把菜絲捧到簸箕裡,抬起頭,眼波一轉,抿嘴笑道“哪有那麼玄,我隻怕槍都提不起,還神槍手呢。”
陸一帆猛地想起那天晚上她做噩夢,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朝自己撲來,自己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就被她掀翻在地,怎麼掙也掙不開。
那力氣,提不起槍?
陸一帆瞥眼她的手,繼續用力揉麵,對她的說法持保留態度。
馮小小不想他再提這事兒,把切好的白菜絲碼上鹽後,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你吃得辣還是吃得淡?”
陸一帆喜歡吃辣,馮小小卻吃得清淡,她就打算調兩種蘸料。
一種隻有醋和蒜蓉,另一種就特彆複雜。
先把紅糖倒入鍋中,用小火慢慢熬製,熬成粘稠的糖漿,呈現出拉絲狀,再加入醬油,繼續用小火熬煮幾分鐘。
然後,把熬好的糖漿倒入蘸料碗中,加入五香粉、辣椒油和蒜泥,把調料攪拌均勻,蘸料就做好了。
這蘸料,聞著就香,更彆說吃了。
“太麻煩。”
陸一帆目睹了調製的全過程,下了結論。
馮小小笑嘻嘻地瞟他一眼“你待會兒嘗了味兒,就知道再麻煩都值得。”
兩人邊說邊乾,在輕柔的音樂聲中,麵和好了,白菜肉餡也調好了。
接著轉戰到飯桌上,開始包餃子。
陸一帆不太會包,就負責擀麵皮。
這個工作沒什麼技術含量,他開始不太行,擀了兩個找到竅門,也就熟能生巧了。
馮小小前世家道敗落後,跟著娘親租屋賃住,事事親力親為,娘親走了以後,隻剩她一人在世,更是鍛煉出來,手腳非常麻利。
陸一帆的餃子皮到了她的手上,夾肉餡、捏褶子,一氣嗬成。
陸一帆隻覺得一陣眼花繚亂,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一個白白胖胖的餃子就包好了。
不一會,案板上擺滿了她包的餃子。
到後來,陸一帆的餃子皮跟不上趟,馮小小乾脆起身,對他道“你先擀著,我把西瓜用冷水湃起來。”
按理說應該放進井裡湃的,可這裡哪有井啊,隻能把洗臉盆裡灌上冷水,聊勝於無。
接下來兩人一個擀皮兒,一個包餃子,沒一會兒就包了一百多個。
馮小小算得很準,麵和餡剛好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