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沉。
一道黑衣人影悄無聲息的溜出了角宮……
這條水路對於上官淺來說已然駕輕就熟。
池水冷冽,上官淺好似遊魚,於水中悠閒又自在。
不過就在即將快要到達目的地之時,池水變化,陣陣不一般的水紋波動向這邊急速擴散。
不可控製的,上官淺牽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來。
雲為衫拿了她的香,算算時間藥效也已經發作了。
這動靜,想來應是被雪宮的人捉住了。
嘿嘿嘿~
雲為衫沒有內力,應該被那小屁孩教育的挺慘吧~
上官淺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優雅,可嘴角的弧度卻怎麼也壓不下來,身體更是誠實的不行,速度極快的向著前方遊去。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見雲為衫狼狽的樣子了!
岸上
外麵打鬥的聲音吸引了宮子羽和雪公子的注意。
宮子羽攏了攏厚實的大氅,將自己冰涼的身體往毛絨絨裡又塞了塞,這才撩開簾子走了出去。
遠遠的,隻能看見那個小童子和一個黑衣人戰鬥交纏在一處。
天色昏暗,宮子羽沒能一時間看清黑衣人的麵貌。
他有些驚奇的看了一眼跟出來站在他身側的雪公子。
那眼神分明是說
後山守備這麼森嚴,竟然也能讓黑衣人闖進來啊?
雪公子沒搭理他,隻是捏緊了手中長劍,蹙眉看著那邊,隨時準備策應。
宮子羽討了沒趣,又將視線放了過去。
可看著看著,一雙眼睛驀的瞪大。
那個黑衣人是——
雲姑娘!
宮子羽悚然一驚,眼見那小童子出手招招狠厲,顧不得許多,腳尖一踏就要飛身而出,卻被身旁一直候著的雪公子一把摁住肩膀,強行拉了回來。
兩處、四人。
就這麼突兀的打到了一起。
水紋陣陣中,亭下水池處的一個陰暗角落緩緩冒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尖。
一雙濕漉漉的水眸不停在兩邊掃視,滿含興奮。
雲為衫本就無知無覺的踩了上官淺給她挖的坑,又被雪宮密道裡的迷煙給迷倒,內力紊亂,沒有力氣。
交手不過片刻,已然落了下風。
雪重子一腳將人踹了出去,手中冰棱橫在雲為衫頸間,滿是冷冽。
“你不是宮門之人。”
雲為衫狼狽的倒在地上,雪花散落了她一身,忍受著翻湧的內息,她捂著窒悶的胸口不再掙紮,神情戒備。
“住手!”
宮子羽瞧見這一幕瞳孔驟縮,也不知哪裡來的氣力,一把將雪公子甩到身後,厲聲呼喊。
“等一下!”
雪重子皺了皺眉,手中的冰棱沒有半分偏移。
微微側眸,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亭下的池水,眉眼寒涼。
宮子羽疾跑過來攔在雲為衫身前,急切的給雲為衫開脫。
“等等等等!她是我的綠玉侍!不是刺客!”
隱在水下的上官淺撇了撇嘴。
得,好戲沒了。
彆說上官淺覺得無語,雪重子和雪公子也同樣有被無語到。
拜托,瞎編也找個好的理由好嗎?
曆年來,宮門就沒有女性的綠玉侍好嗎?
“她是我的貼身綠玉侍,隻是受我的吩咐去準備了些東西,這才來晚了。”
宮子羽將人扶起來藏在身後,腦子飛快的轉著,隻是事出突然,言語間難免有些磕絆。
“宮門、宮門組訓,參加三域試煉,可以讓自己的貼身綠玉侍陪同,對吧?”
雪重子收了冰棱,一雙死魚眼漠然的看向宮子羽,不知怎的,宮子羽竟覺得這眼神,有點詭異的熟悉……
“你的貼身玉侍,是金繁。”
隻一句,就直接揭破了宮子羽的謊話。
宮子羽麵上湧上抹尷尬,可身體卻下意識的將雲為衫擋的更嚴實了一些。
雲為衫被宮子羽護在身後,看著麵前高大的背影心下複雜,抿了抿唇未發一言。
“我、我現在是宮門執刃,有權挑選、挑選身邊的綠玉侍,現在雲為衫姑娘,就是我新的綠玉侍。”
被兩雙麵無表情的眼睛幽幽盯著,宮子羽本就心下發虛,可事到如今也隻能強撐著氣勢。
“宮門應該沒有規定過,女子不能為侍吧?”
雪公子……
雪重子……
上官淺……
宮子羽這個蠢貨!
這是當彆人都和他一樣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