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葉冰裳便動了起來。
盤點著腦中所記得的所有功法。
一遍又一遍記憶,一遍又一遍熟練。
漸漸地,她操控護心麟的時間越來越長……
天色漸晚,小慧拿了膳食進來,和她說起葉夕霧。
“小姐,方才我去廚房,聽說今日二小姐和老夫人上香遇到劫匪了。二小姐差點就被劫走了。”
“倒是命好……”
怎麼就沒真的將人給劫走了呢!
“不可胡言!”
葉冰裳瞪她,隻是沒什麼攻擊性。
“你這話若傳出去叫爹爹和祖母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
小慧嬌憨的吐了吐舌“知道啦小姐!這不是在小姐身邊嘛~”
“對了,今日二小姐有些不一樣,回來後去看二姑爺竟然沒罵人,也沒打人。”
“奴婢提心吊膽了一下午,生怕她來找小姐的麻煩。誰料她在院子裡待得倒很是安靜。”
“真是怪哉……”
葉冰裳眼神閃了閃。
當然奇怪。
因為葉夕霧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乖張的家夥了。
如今的‘葉夕霧’,眼裡,隻有澹台燼。
想到曾經到最後的發展,葉冰裳冷冷一笑。
神女愛世人,可誰料也愛上了魔。
曾經的初凰是如此,後來的‘葉夕霧’也是如此。
“對了,小姐,明日就是施粥的日子了。
六殿下聽說您身子還未大好,晚間鐘泰來傳信,說明日六殿下回城,施粥事宜由他接手操辦,您就好生在府中休養,等完畢殿下會來府上看您。”
葉冰裳一怔。
蕭凜……
“如此,就勞煩殿下了。”
正好,她也不是很想去見那些人的麵孔。
那一張張醜陋的嘴臉,曾在無數個夜裡在夢中撕扯著她。
將她拖向深淵。
入夜時分,她正躺在浴桶裡泡澡,手上運轉著白日長生花釋放到身體裡的仙力。
窗柩突然響了幾聲,葉冰裳一凜,下意識收了仙力,拽過衣服蓋住自己,戒備的望過去。
下一秒,就見一個小小的黑腦袋頂開窗栓冒了進來,烏溜溜的眼睛一個勁的向著屋裡瞧。
葉冰裳……
不是,他沒病吧?
澹台燼是變態嗎?還看人洗澡!!
哦,對,他就是個變態。
麵無表情的抹了把臉,抬手間一抹手帕向著那小腦袋扔了過去,將它蓋了個嚴實。
等它掙紮出來,葉冰裳已經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指節輕輕在它腦門彈了一下。
“頑皮。”
清冷的臉上雖沒有多少笑意,可眼神卻有一份縱容。
“你是澹台殿下院子裡的?”
烏鴉歪歪頭,看著麵前的少女。
就見少女想了想,似是想明白了什麼,唔了一聲。
“澹台殿下已有三日未歸,你應該是餓了吧?這才跑到了這裡來。”
說著已經伸手將窗戶開了個縫,好讓它整個正在上麵,不用被夾成一張餅。
她轉身去了裡間,不消一會兒拿出來一個小碟子,上麵裝著幾塊糕點。
她走回來坐在矮榻上,將糕點掰碎了,一點點放在窗台,示意它吃。
少女長發還泛著濕氣,麵上殘留著蒸騰出的熱氣,眼尾暈紅。
此時柔和的看著它,滿眼溫柔。
澹台燼透過它的視角將一切儘收眼底,心臟跳動的又快了兩分。
他緩緩捂住心臟。
他雖然不是很懂他們口中的‘喜歡’。
但是這種不一樣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他有點癡迷。
癡迷這種感覺帶給他的異樣感受。
就好像在他貧瘠的情緒海裡投下一顆石子,激起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漣漪。
驀的,他感覺到一道視線透在他身上。
憎恨、憤怒、還有憐憫……
還有一些他分辨不明的東西,總之有些複雜。
很奇怪,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些情緒在一個人的身上。
以前那些人,看他時要不就是單純的厭惡,要不就是沒什麼用的憐憫夾雜著高高在上的鄙夷。
可一次,和哪一次都不一樣。
澹台燼順著望過去,隻看到一個立馬藏起來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