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昌到車站買了下午回家的車票,坐在車上打電話給弟弟,把大哥摔斷腿住院的事,告訴他一聲。
安永仁接到二哥的電話,聽到大哥摔斷了腿,心口一緊問:“二哥,哥哥很嚴重嗎?”
“從三爺房子後頭那坎坎上摔下去,那麼高的坎子,你說嚴不嚴重?腿撞到石頭尖尖上,腿骨都裂開了。”
安永昌也沒辦法在醫院陪著哥哥,家裡頭的房子,開始挖地基了,動工這屋基就必須要打起來。他的錢都付定金,給燒磚瓦和打石頭的師傅了,手上沒啥子錢了。
“住院,怕是要花不少錢,安成他們怎麼也得拿錢才行。”安永仁錢借給二哥修房子了,他手上現在也沒得錢。
“你都不曉得,哥哥摔了。這安明和嫂嫂,竟把責任怪到安心身上,罵她不該提醒哥哥少喝酒,晚上太黑不要出去。”安永昌突然能感受到侄女當時的處境了。
“不管他們,一天就曉得煽風點火。”安永仁早就對兩個侄子失望了。
“那你上班,我回頭把安明電話號碼發給你,他這兩天要在醫院陪護哥哥,你打電話給哥哥安慰下。”安永昌交代。
“好的。”安永仁掛了二哥電話,看著手機還是打電話給侄女說一聲。
安心和妹妹在夜市,聽到包裡的手機響了,取出來看到是三爸接上。
“安心,你爸爸昨天晚上摔跤了,腿給摔斷進了縣醫院做手術。”安永仁說道。
安心聽到爸爸還是沒避過去,臉上並沒有絲毫同情,怨不得人。
“三爸,他們的事,跟我已經沒得關係了,安成和安明會負責的。”安心淡淡道。
“我知道,隻是給你說一聲。”安永仁也不可能讚同,這個時候,還讓欠一身債的侄女掏錢的。
“我曉得了三爸,我得賣衣服。”安心聲音很淡,意思是不想和三爸多說。
“好,你忙嘛!三爸掛了。”安永仁聽出侄女,不想管哥哥他們的事。誰讓嫂嫂他們做得過分呢?怨不得侄女寒心。
“姐,怎麼了?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安月看著姐姐臉色不太好。
“爸爸摔跤了,腿摔斷了,住院了。”安心告訴妹妹,笑得一臉諷刺。
安月看著姐姐臉上諷刺的笑,並沒有那麼多同情心,“沒得事,哥哥他們既然有本事哄起爸媽,把錢拿去買了房子,爸爸住院醫腿的錢,他們自己會想辦法的。”
“小月,人家都不要我們,我們何必多管閒事呢?放心吧!兩三萬罷了。”安心懶得管他們拿不拿得出,讓他們慢慢吐,後麵還有得他們受的。
上輩子是她單純,長年在外沒看透他們的人心。因為暈車一次整怕了,加上回家的山路不好走,她出門三四年,才回一次家過過年。
頂多過完年她就出來了,所以蒙蔽了雙眼。也從來不知道兩個哥哥的所作所為,病入膏肓時才看清,卻為時已晚。
“姐姐,反正他們眼裡隻有兒子,我們過我們自己的。”安月隻想跟著姐姐,爸媽眼裡沒有她們,寧願跟著姐姐當孤兒,她也不要再回,那個沒點溫暖的家。
“小月,姐姐花了六萬,才買斷了我們的人生。其實這六萬我都不願意出的,可是掉錢眼裡的媽媽,隻能用錢,才能換取我們的自由。
二十年後,我們都四十歲了。安成和安明,爸媽那點心思,我太清楚了。怕不是想著老了,動不了了正好讓我們伺候,這夢讓他們做做就得了。
到時候,他們躺在病床上那天,我們請人去伺候他們,怎麼也是幾個輪流伺候,不是嗎?想讓我們去看他們,我們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