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看著兩個氣宇軒昂的女婿,怪不得是上市公司老總了,走向被小兒子牽著的兩個女兒。
“安心,小月,爸爸對不起你們,看到你們幸福,爸爸無憾了。”
“爸爸…”安月喊了聲,不知道說什麼。
安心看著爸爸,也淡淡喊了聲。妹妹不知情可以原諒他,可她真的沒辦法,沒辦法跨過去內心那道坎,那是她前世的痛。
每每午夜夢回,耳邊就會響起他們拋棄她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不停的刺進她的心臟,痛不欲生。
“辰軒,秦僑,他是安心安月爸爸。”楊代勇希望外甥女婿喊一聲,堂妹不醒悟就不管了,可永康悔悟了。
“爸爸…”景辰軒和秦僑尊重舅舅,喊一聲讓安父老淚縱橫起來。
“這怎麼還哭起來了?”景辰軒和秦僑看著,突然就哭了的老丈人。這是悔恨的眼淚呢?還是欣喜的眼淚?
安永仁扶著哥哥,安永芳進去扯了兩張紙巾出來,遞給哥哥擦眼淚。
安月看著滄桑不少哭的爸爸,內心多少是不忍的。安心沒有多大變化,因為前世她的眼淚,他們也看不到。
張穎上來牽著兩個侄女,安永昌招呼景辰軒和秦僑,安永仁扶著哥哥,隨大夥進屋先吃晚飯。
安心看著以前嗜酒如命的爸爸,竟然不喝酒了,心下有些驚訝。這就是所謂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安父雖然在酒廠上班,但經過那一摔徹底戒酒了,煙也抽得比較少了。
因為在酒廠工作,除了下班時間抽,上班時間是不能抽煙的。
吃完飯,安永昌做生意,車子坐不下那麼多人,安心隻能讓爸爸和舅舅,叔叔他們坐車,讓妹妹帶著弟弟和景辰軒,秦僑打車回到房子。
楊代勇把堂妹中風偏癱,縣高獎勵安東五萬的事,告訴兩個外甥女。
安心和安月聽到媽媽中風偏癱,一下就明白了,弟弟放棄軍校的原因,是想拿錢給媽媽治病,心疼弟弟的懂事。
景辰軒和秦僑也惋惜,對於不愛他們妻子的嶽母,就更不會管了,隻管自己老婆。
“做為兄長,安成是不合格的,但做為父母官,他卻是合格的。”楊代勇對外甥的能力,還是認可的。
“安心,小月,是爸爸沒本事。”安父隻怪他自己,沒能力供女兒讀書,隻顧了兒子。
“如果我出生在哥哥他們前麵,爸爸和媽媽,會讓我讀書嗎?”安心想知道,重男輕女的父母,會如何選擇。
這個問題難倒了安父,他沒有想過這種問題。
安心的問題,不止安父沉默,在場的都沉默了。農村家庭,隻要是重男輕女的,多半隻望兒子有出息,女兒多數不會考慮。
景辰軒和秦僑見安心這刁鑽的問題,一下把安父難住了。或許安父從來,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吧?
“安心,爸爸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安父如實回答女兒。
“我替爸爸回答吧,在媽媽的眼裡,女兒都是替彆人養的,就算我出生在哥哥他們前麵,媽媽也不會讓我讀書。
爸爸向來性子軟,根本就壓製不住媽媽,家裡的大小事,都是媽媽說了算。所以農村女孩的命運,從出生就注定了。”
“對不起!是爸爸無能。”安父道歉,也知道女兒說的是事實。
他性子軟,永遠都被強勢不講理的老婆壓著。要不是出了這麼多事,他也沒辦法強硬一回。
“那個時候家裡窮,哥哥他們為了讀書不擇手段。爸爸以後和小東,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吧。”安月淡淡道。
“爸爸知道。”安父答應女兒,過好自己和小兒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