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氣勢恢宏、莊嚴肅穆的群英殿內,僅剩下的幾位統領正滿臉怒容地緊盯著位於大殿中央的那道身影。
眾人目光所及之處,但見一名男子頭戴一頂破舊的鬥笠,身上披著一件同樣殘破不堪且已濕透的蓑衣。
宛如一尊雕塑般靜靜地佇立在群英殿的大殿中央。
此人身上的鬥笠與蓑衣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狂風驟雨的洗禮,上麵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
那些雨滴順著他的衣角不斷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之上,彙聚成了一灘麵積雖小卻惹人注目的水窪。
隨後,這位這人緩緩地抬起手來,動作輕柔而緩慢地摘下了頭頂那頂仍在不停滴水的鬥笠。
隨著鬥笠的移除,他一頭微長的黑發瞬間失去了束縛,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然而,由於長時間遭受雨水的侵襲,這些發絲早已濕漉漉地緊貼在他白皙修長的脖頸處。
終於,那張隱藏在鬥笠之下的麵容完整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細長的眼睛,猶如兩道狹長的縫隙,透射出絲絲狡黠的光芒。
再往一旁看去,則是一張略顯蒼白的麵龐,仿佛許久未曾見過陽光一般。
再配合他眼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僅僅隻是觀其麵相,便可斷言此人名叫山王者絕非善類。
就在這時,山王微微仰起頭,將視線投向端坐在大殿最高處那把華麗椅子上的項昆侖,並開口說道。
“項昆侖,禦靈使大人們下達的命令我已經完好無損地交給你了。”
至於接下來你究竟要如何行事,是否遵從這道指令,那就完全取決於你個人的意願了。”
說罷,他那雙細長的眼眸之中忽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若仔細分辨便能發現,那竟是一抹赤裸裸的貪婪之色。
“山王啊山王,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如此死心塌地地做靈域的走狗!”身著一襲輕甲、英姿颯爽的呂仙宮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山王,毫不留情地嗬斥道。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一道打火機打火的聲音驟然響起。
剛剛從重傷中恢複過來的盧書雨,動作熟練地點燃了嘴邊的香煙,然後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隨著他緩緩地吐出煙霧,那白色的煙霧如同一層薄紗般輕輕飄蕩起來,漸漸地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然而,即便被煙霧所掩蓋,但盧書雨那雙深邃得如同無底深淵一般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山王的身體。
仿佛要透過那迷蒙的煙霧,將山王此刻心裡的所有想法徹底看穿一般。
此時,盧書雨接過了呂仙宮的話語“哼,山王,你莫不是忘記了自己如今仍是群英殿中的一員吧?”
“如若我等真的出兵討伐天罪,你以為就憑你,當真可以獨善其身嘛?”
說罷,盧書雨緩緩的一把扯下嘴邊叼著的香煙,原本慵懶地靠在椅子靠背上的身軀也變得挺直。
整個人如同一頭即將撲食的猛虎,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壓迫感,直直地逼視著處於大殿正中央位置的山王。
麵對著呂仙宮那怒不可遏的嗬斥以及盧書雨言辭犀利的質問,誰能料到這山王竟然沒有絲毫的愧疚之色,反而是直接仰頭大笑出聲。
在眾人飽含怒意的目光注視之下,山王的笑聲愈發地肆無忌憚、張狂肆意起來,仿佛他根本就不把在場之人放在眼裡一般。
那笑聲如同洪鐘大呂一般響亮,遠遠地傳揚開去,就連大殿之外那些正在兢兢業業、儘忠職守的士兵們也都清晰可聞。
山王那放肆而張狂的笑聲仿佛永無止境一般,持續不斷地在房間內回蕩著。
在座眾人臉色的無一不是逐漸變得陰沉起來,就連剛剛踏入此地、對這裡尚不熟悉的武仁龍,此刻的麵龐也是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