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裝傻。”
周天彈了彈烏鴉腦袋，厲聲道“快說，為什麼帶我們來這裡?”
說完，烏鴉周圍原本困著它的風瞬間不複溫和，殺機凜然。
烏鴉‘咕咕’兩聲，收攏翅膀又縮了縮脖子，“啞啞——黑豬黑豬——吃肉吃肉——”
周天明白過來，烏鴉有食腐的習性，這估計就是烏鴉跟著豬妖的原因。
接著，周天又問了烏鴉一些問題，可卻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
烏鴉似乎就隻會簡單的幾句話，不是一直重複‘吃肉吃肉’，就是‘饒命饒命’。
儘管周天動用手段威脅也是如此。
想了想，周天沒有將烏鴉放開，留著或許另有他用。
看向地上的黑豬，周天朝著寧至說道“你經驗豐富，能看出什麼問題？”
“很不對勁，這豬妖在我剛剛威脅時明顯有些害怕，可偏偏下一刻便又掙紮起來…就好像好像……”寧至尋找著措辭。
“…好像被人控製了？”周天接話。
“對對對。”寧至反應過來，聲音大了些許，“還有這豬妖明明才區區一境初期修為，可變換的人形卻能騙過縣城的人，這不合理。”
“而且剛剛一直到死也沒有開口，不像是妖獸的風格，我懷疑這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太巧了。”
周天眯了眯眼，他們剛剛在縣衙看過卷宗，一出門便運氣極好找到了豬妖。
這好像就是專門送上來一樣。
寧至看向周天說道“你懷疑…縣衙也參與其中?”
“不好說。”
周天搖搖頭，他隻是猜想並沒有絕對的把握，不過可以試一試。
周天目光掃向麵前的小屋，說道“既然台階來了，我們不妨走上一走。”
儘管鬨出的動靜很大。
但是村莊內依舊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敢出來看熱鬨，就連剛剛還亮著的幾盞燈都迅速滅了。
畢竟前幾天的慘事還言猶在耳。
一瞬間，整個村莊就隻剩月光傾瀉而下的銀輝。
寧至上前敲了敲門，好說歹說，將縣衙搬了出來才讓裡麵的人相信妖怪已除。
重新點燃燈火。
好一會才有一個中年男子警惕探頭出來，直到看到寧至不是之前的男人才放下心。
小屋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婦，還有一個小男孩。
夫婦看見自家院裡躺著的巨大黑豬，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退了好幾步。
反倒是那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男孩，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瞪著一雙黑溜溜眼睛好奇的看來看去。
小男孩鎖定寧至腰間的長刀，一動不動，眼裡流露出幾分豔羨，嘴裡更是不停小聲驚呼。
“看起來好帥…好厲害…好漂亮的刀……”
孩言無欺。
寧至嘴角微勾，甚至大方將刀解了下來，讓小男孩仔細瞧瞧，頓時又收獲幾聲驚呼。
“啞啞——傻人傻人——”
烏鴉拍打著翅膀瞬間破壞了氣氛。
寧至登時黑了臉，這雜毛鳥沒完沒了了。
“鏘。”
長刀出鞘，銀亮色的刀刃比劃著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