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門的聲響,幾人齊齊抬頭看去。
瞧見是周天,周翰學率先站起身來,朝最內側一位老者道“七叔,這就是我說的天兒。”
隨即又朝周天說道“這是你七爺爺,當年若不是……”
“誒,過去的事就不用提了。”老者揮了揮手,雖滿臉皺紋,卻還中氣十足。
周天走上前,行了一個晚輩禮,恭敬道了一聲七爺。
七爺仔細端詳著周天,見他身姿挺拔,目光炯炯有神,滿意地點了點頭,讚道“不錯,不錯,年輕人精神抖擻,以後前途無量啊!”
說著,七爺摸了摸口袋,最後將手上一個銀戒指摘了下來,塞到了周天手裡。
老人瞪了要說話的周父一眼,“我給的,孩子拿著就是。”
陳母見狀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倒是周翰武朝一旁的陳健揚了揚眉毛,“叫聲武叔你也有。”
“切~誰稀罕。”
陳健看著渾身空空蕩蕩的周翰武撇了撇嘴,怕是個戒指都拿不出來。
“怎麼跟你幾個叔說話的,啊?”陳父一腳就踹在對方屁股上。
作為一起逃過命的兄弟,幾人的感情可不一般。
“算了算了。”
周翰學看向周天,將話題扯了回來,“怎麼樣,衙門那邊是什麼情況?”
“焰家的人。”
周天的話一出,幾人同時臉色一變。
尤其是七爺,肉眼可見的驚慌起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嗎?”
輾轉多地,數次改姓,如今還能被找到附近來。
七爺臉色變換不定,沉聲道“走,今晚就離開坡城,你們幾個趕緊收拾一下,能不要就不要了,東西沒了還能再買,命可不行。”
陳健還在疑惑中,父親與幾個叔伯已經忙碌起來。
經曆過那次之後,他們可不願意再來一次。
“倒也不用那麼急,收拾好跟我們去萊州吧,小侄一家在萊州混的還算可以。”周翰學在旁邊幫忙收拾著。
一側的周翰武暗暗翻了個白眼,混的確實還可以,在萊州應該沒人比他們混的更好了。
七爺憂愁的點了點頭,“也好。”
匆忙間他也想不到好的去處了,雖然不明白翰學三兄弟怎麼找到他們的,但總歸是好事。
陳健看著忙碌的幾人,咬了咬牙,突然衝了出去。
“誒,健兒,你乾嘛去?”
陳母忍不住喊道,可哪裡追的上陳健。
陳父倒是看得通透,隨口道“彆管他,估計還是忘不了那女孩,都說了人家看不上我們家……”
他朝旁邊周翰學幾人笑了笑,有些無奈,“見笑了,這逆子偏偏喜歡一戶富商家裡的女子,怎麼說都不聽勸。”
他們幾個外來戶,哪裡比得過本地的富商。
雖然是不怎麼受待見的庶女,那也不是他們能高攀的。
“沒事,若那女孩子可以,提個親又何妨。”周翰學說著,瞟了一眼周天。
周天癟了癟嘴,默默跟了上去,腳步輕輕一點,遠遠落在陳健身後。
隻見對方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一處房屋明顯比之前更加富奢許多的位置。
陳健走到一處府邸的側門處,塞給看門小廝一點東西,低聲道“麻煩幫我和於小姐說一聲……”
小廝瞥了他一眼,“等著。”
不多時,小廝去而複返,冷冷扔下一句話“小姐她不見你。”
陳健聞言怔了一下,在原地逗留了一小會,掏了掏空空如也的口袋,頹廢轉身離開。
路過轉角時,忽然有聲音在耳旁響起“其實對方根本沒進去通知,就在門後不遠站了一會。”
“你……”
陳健驀然轉過頭,發現周天倚在牆角,平靜的看著他。
“你怎麼會知道?”
陳健有種被彆人看到自己丟臉的羞恥感,臉色有些漲紅。
緊接著他忽然想起來什麼,伸出了手“把我爺的戒指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