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澤現在隻想安慰盛知許的情緒,他下意識地鬆開了盛知許的手,指關節動了動,“我去問。”
如果奶奶真的這麼做了,那所有的事情都要重新計劃了。
他以為他虧欠了盛知許太多,沒想到,是盛知許一直都在被利用。
被她曾經的家人利用。
盛知許該有多難過,多傷心。她一直念叨的就是沒有人關心她,現在好了,真的沒有人關心她。
“我現在有新的家人了,原本沒打算告訴你,我找到我的親人了。”盛知許揉了一下眼睛,淚滴糊在眼睛前邊,模糊不清。
意澤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小小的紙巾,遞給盛知許。
盛知許沒有接過去,她寧願自己用手背擦掉淚痕。
如果這件事真是奶奶做的,那她也應該想一想,要怎麼麵對自己的家人。
意澤怔了怔,他快速收拾好自己震驚的情緒,慢慢抬起眸子,“網上說的都是真的?”
他還以為盛知許在網上是瞎說的,原來那個人還是快了他一步。
盛知許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她那雙眼睛黑洞洞的,裡邊沒有一點光。
“是陳樣?”意澤腦子裡隻能想到這個人。
“曾經承諾字句都記得清楚,相對著沉默,愛給那麼多……”
盛知許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正好不想和意澤說話,立刻接了電話,“喂,意莓。”
“您好,意莓突然在學校暈倒了,現在老師們已經把她送到醫院了,但是她說她不想讓她媽媽知道。”
盛知許一聽意莓出事,立即往電梯口走,“把位置發給我,我馬上過去。”
在這個節骨眼上,意莓生病了。
看來她最近在意家的壓力太大了,已經說了很多次不想去上學。
意家簡直就是地獄,每一個在這裡生活的人,都變得不正常。
“我會給你答案。”意澤小跑幾步拽著盛知許的手腕,他眼睛周圍濕漉漉的,“等我。”
盛知許偏過頭去,目光落在電梯門上,薄唇動了動,“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意澤目送盛知許上了電梯,掉頭跑進了病房。
奶奶正在看戲曲,意澤一個眼神,病房裡的人都出去了。
老太太抬頭看到意澤,“誒?知許呢?剛剛她和柳煙一起出去了。我不是讓你把柳煙弄走嗎?她怎麼還在這裡。”
“奶奶,當年是柳煙給我輸的血嗎?”意澤站在病床邊。
奶奶沒有抬頭,“你不是說柳煙給你輸的血嗎?她給你輸血你也不至於對她這麼百依百順,讓她騎到知許頭上吧!”
“知許當年也出事了,您知道嗎?”意澤的手早就攥成了拳頭。
老太太平靜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您是不是讓她給我輸血了?”意澤說到此處,聲音也開始顫抖。
老太太的手動了動,很快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我管你們的事情乾什麼?憑什麼讓知許給你輸血。”
“那您是怎麼在車禍發生的第一時間給我爸打電話,告訴他盛知許的血型和我匹配,縱容他差點害死盛知許!”意澤兩隻手撐在床邊,他額頭上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