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怎麼聽著是小廈子的聲音?”齊妃麵對著牌局本眉開眼笑的臉突然耷拉了下來。
“娘娘是不是聽錯了,小廈子跟著皇上身邊近身伺候呢,這時候怎麼會敲咱長春宮的門。”
欣常在隨手出了一張東風。
淳常在“碰!”
“也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了。”齊妃眼瞅著淳常在又要胡了,趕緊回過神來抓牌。
長春宮門口,小廈子連拍九下大門,無人答應。
“皇上,可能長春宮也歇著了。”小廈子覺得差事真難辦。
自己都扯著破鑼嗓子在那給長春宮的人明示了,怎麼一個守夜的都不吱聲。
說來長春宮守夜看門的奴才夜間確實偷懶耍滑了,皇上一年半載的都不來長春宮一趟,以前還會召幸一下欣常在,欣常在小產後,皇上也不怎麼召見了。
平日裡也就玲瓏公主經常出門,躥到對麵的翊坤宮去。
若是晚了不回來了,那公主就是睡在翊坤宮了,自己也不必留門。
更何況今夜大雪,雪天路滑,守門的小太監想著皇上有新寵淩官女子在懷,更不會冒著大雪來長春宮了。
於是,拿著月例銀子和禦膳房換了二兩酒,喝了個半醉,現在睡得正香呢。
翊坤宮的看門小太監倒是剛換,可他扒著門縫兒聽著小廈子敲得是對麵的門,他也不敢有動靜兒啊。
隻見皇上披著大氅站在門口,長春宮的大門久久無人答應,翊坤宮守門的小歡子趕緊去通報了周寧海。
“娘娘,皇上在外麵敲長春宮的門,無人答應。”
華妃今夜倒是沒有什麼特彆活動,玲瓏確實晚上在自己這裡用了晚膳,現在直接在寢殿睡下了。
剛才用晚膳時,玲瓏說“額娘今夜要陪齊娘娘打麻將。”
聽著周寧海的傳傳話,看著話本子、滾著玉輪的華妃放下手中的書,一皺眉。
這齊妃不應該啊,按理來說聽到皇上駕到,不應該歡天喜地地出門迎接嗎?
總不可能是關門打牌,連帶奴才不上心,都沒聽到聲音吧。
“娘娘,咱們可要開門啊?”周寧海問道。
“不用了,皇上都敲了長春宮的門,都沒敲翊坤宮的門兒,顯然皇上不想進來,咱們還是彆討那個嫌了。”
華妃重新拿起話本,繼續拿玉輪滾著自己的肌膚,每日保養,必不可少。
“是。”
“讓小歡子機靈點,就當沒聽到。”
“是,對了娘娘,小丁子去了鐘粹宮沒兩日,就被淩氏打發去了辛者庫,今天下午辛者庫的管事跟奴才說,小丁子沒了。”
“知道了。下去吧。”
華妃淡淡地應了一句,再無後話,就像雪花落到地上,與積雪融為一體,再也分不出雪花的不同來。
皇上立在長春宮門口,想了許久,雪越下越大,墨色大氅的肩頭上積下一點點白色的痕跡。
“皇上,咱們回養心殿吧,這雪越下越大了。”
“去延慶殿。”
“嗻,擺駕延慶殿。”
碎玉軒。
“小主,床鋪好了,您和安小主可以就寢了。”流朱爽利地福身,請甄嬛和安陵容就寢。
二人正在琢磨百花香的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