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有點兒長,左側是羅馬柱和雕刻了歐式花紋的落地玻璃窗,右側是一道道房門。
也許是聽到了通道口的動靜,最靠裡的一間房門突然打開了,從裡麵走出來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人,他衝著蘇潘和徐天佑招了招手。
蘇潘和徐天佑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那扇門前。
穿軍裝的中年人大約四十來歲,皮膚粗糙,眼神明亮,麵容堅毅,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徐天佑好幾次後,對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徐天佑微微一笑,邁步進入了房中,蘇潘想跟著進去,卻被中年人攔住了。
身後傳來了關門聲,徐天佑扭頭看了看,蘇潘果然沒跟進來。
房間非常大,同樣是歐式風格,每一樣家俱都極儘華麗,就是站在房間裡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房間裡沒有看到人,右手邊還有一道房門虛掩著,隱約可以看到有張床擺在門後;左手邊的光線很亮,那裡有一扇玻璃門,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後院的草坪。
徐天佑深吸了一口氣,往左手邊的玻璃門走去。
玻璃門連接的是一個小小的花園,靠近門口的巨大的遮陽傘下擺了一張玻璃麵的小桌子和兩把椅子。
其中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這人背對著玻璃門,手上拿著一根雪茄。
小桌子上擺著一些水果糕點,還有兩杯茶。
徐天佑飛快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小花園被一道圍牆隔成了一個獨立空間,四周可以看到三座高高的塔樓,塔樓上都有荷槍實彈的士兵在觀望。
徐天佑慢慢走向了遮陽傘,椅子上坐著的那人的側臉,在徐天佑眼裡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完整、清晰。
確實是素攀。
因為是以其部下的身份進入的,徐天佑稍微整理了一下服裝,給素攀敬了一個軍禮“將軍你好!”
素攀扭過頭看了看徐天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伸手指了指另一張椅子。徐天佑笑了笑,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
素攀再次扭頭看了看徐天佑,這一次,他目光停留的時間比上一次長了許多。
徐天佑保持著微笑,與素攀對視著。
“喝茶”,素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拿了一杯茶喝了起來,他的華夏語說得非常標準。
徐天佑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還順手拿了塊糕點扔進了嘴裡。
“來一根嗎?”素攀放下茶杯,打開小桌子上的雪茄盒問道。
“謝謝,我抽不慣這個,這玩意就像拿鋸子鋸喉嚨,我抽我自己的”,徐天佑掏出煙點了一根。
“徐天佑,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們這兒,名氣挺大的。”
“大概知道那麼一點,說實話,我不管到了哪兒,名頭都挺響亮的”,徐天佑洋洋得意地說道。
素攀第三次扭頭看了看徐天佑,這一次,他的嘴角有一絲微微的弧度。
素攀把身子往徐天佑的方向靠了靠,壓低聲音問道“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
徐天佑眉頭一揚,同樣壓低了聲音回答道“我想,失敗的後果,將軍比我更清楚。
不過話說回來,照這麼下去,失敗隻是遲早的事兒。我不喜歡鈍刀子割肉,這樣隻會更痛苦,我喜歡速戰速決。”
“鈍刀子割肉…”,素攀琢磨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如果我請你代替我去跟他們談判,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一些金錢,以及未來海洛因的專營權。”
“數目。”
“不知道,我還沒問。”
素攀向徐天佑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如果想談判進行得順利,就必須用到一些工具,這些工具很昂貴,而且我也沒有。
我一個朋友有,這個朋友現在就站在大廳裡,我還沒有向他詢問工具的價格。
如果素攀將軍想知道的話,我問問他就好了。”
“僅僅是工具的使用費?你那一份呢?”
“我那一份已經說了,我要你們未來產出的海洛因的專營權,在我吃不下的情況下,將軍也可以尋找其他的客戶,但這個新客戶,不能是我的敵人。”
“就這樣?”
“當然,蘇潘說,他把我當真正的朋友,我認為,朋友就應該互相幫助。”
“真正的朋友,哼哼,與黛婭無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