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橋很快搭建完畢,車隊再次開啟征途。
黛婭沒有再擠在徐天佑車上,跑到蘇潘車上睡覺去了,天亮後還有一場生死局,所有人都在儘一切可能保持狀態。
徐天佑已漸漸適應了車輛的顛簸,可他仍然無法在這種情況下睡,劉易斯狀態更差,已經吐過一次了。
“劉易斯,你脖子上這個紋身是誰?挺帥的”,徐天佑見劉易斯很難受,於是打算跟他聊聊天,分散一下他的精力。
“哦,是偉大的切。”
“切格瓦拉。”
“你知道他?”
“是的,我聽人說起過他,他是一位偉大的戰士。”
“對,他是我們心目中最偉大的戰士,是我們崇拜的偶像。”
“可我也聽說,野蠻薩爾瓦多人,是恐怖組織。”
劉易斯抿著嘴點了點頭,他的牙齒咬得很緊,以至於在極度昏暗的光線下,徐天佑仍可以看到他麵部肌肉線條的變化。
“徐,我們沒有辦法,如果不加入野蠻人,我們可能都已經死了…”好一會兒後,劉易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親愛的徐,這個世界很大,每個國家都有很大的不同。
我的國家,貧窮而混亂,到處充斥著毒品與犯罪,到處都是黑暗的秩序。
我出生在貧民窟,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母親是誰,為了活下去,為了照顧弟弟妹妹,我在十歲時就不得不端起了槍。”
“對不起劉易斯,我向你道歉。”
“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
“你還有弟弟妹妹?”
“有,有很多,貧民窟那些像我小時候一樣的孩子,都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必須照顧他們,讓他們平安長大。”
劉易斯說起這些時,抬頭看向了前方的車窗,他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眼睛裡閃爍著從未閃現過的光芒。
“劉易斯,說真的,你不像是個恐怖分子。”
“徐,說真的,你也不像一名毒販。”
“哈哈……”
兩人在車裡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
“徐,真的很高興認識你,上帝保佑,在我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能遇見你這樣一位朋友,我真的很開心。”
“怎麼了,你這是要為某位姑娘殉情嗎?”
“哈哈,你是一個有趣的人!不是殉情,是殉國。
這一次我回去後,就會追隨我們的首領,脫離野蠻薩爾瓦多人,創立一個全新的反抗組織,反抗國對我們的壓迫。
我們所承受的苦難,絕大部分源自於國!”
“所以你們要去追隨切格瓦拉的腳步,爭取獨立與自由?”
“是的,親愛的徐,祝福我吧,祝福我們,這對我很重要。”
“我祝福你,祝福你們,勇敢的兄弟們!不過,你們要有信心啊,你現在的狀態讓我很擔憂。”
“不要為我擔憂,親愛的徐。這是我們共同的選擇,是我們的歸宿。”
車廂裡安靜了下來,徐天佑也不知道該怎麼寬慰劉易斯,隻能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跟著小安德森麼?是因為我們的首領意外的落在了國一個福波勒探員手裡。
還好,這名福波勒探員並不知道我們首領的真實身份,而他,剛好與小安德森的父親安德森先生,有很深厚的交情。
我們一直在想辦法營救他,可安德森先生一直不肯幫忙,直到你為我說過情後,他才終於答應了。”
“你們的首領現在已經脫險了,對嗎?”
“是的,已經脫險了,不久前我收到了消息,我們的人已經接到了他。”
“那就好,能告訴我你們首領的名字嗎?”
“當然,他叫曼德爾,他讓我向你表示最真摯的感謝,你永遠是我們的朋友。這批武器你不用付錢了,就當是我們對你的感謝。”
“不,這是兩回事!”徐天佑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