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皮條又雙叒真的傷心了,徐天佑整整哄了他半個小時,他才慢慢停止哭泣。
“彆傷心了,這次真的隻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會受傷。我想著吧,如果一切順利,你放寒假前我就趕回來了,什麼也不耽誤。
哪知道會這麼倒黴呀,在床上躺了半年多,不過我算是因禍得福了,大祭司他老人家還教了我很多法術,等你回來了,我表演給你看!”
“你就騙我吧!你一直騙我!”
“皮條,我真不想騙你啊…
我…我是一個犯罪分子,乾的都是些犯法的勾當,我想著,類似這些事情,你還是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吧。”
“我是你小弟!你的小弟皮條!這麼難聽的鬼名字我都認了!我還在乎什麼犯不犯法麼?!!”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下次你想去,我就帶上你。
咱們不聊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聊點開心的事兒吧,這段時間我都在養病,都無聊死了,你要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就跟我說說,讓我也高興高興。”
“哪兒有什麼開心的事…”,皮條氣呼呼的說道“這段時間,我在學校淨跟人打架了,差點沒被開除!”
“你在學校跟人打架?你上大學還跟人打架?這像什麼話!你真當自己是皮條哥啊?”
“還不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不是吧?!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這麼大個盆子你扣我頭上!”
“哼哼,以後你就知道了,反正我都是為了你!”
“好吧,我假裝信了。學校裡沒有開心的事兒,家裡也沒有開心的事兒嗎?”
“有什麼好開心的?為了我打架的事,我姑姑來了學校兩趟,差點沒把我揍死!”
“你姑姑,你不是說你家裡隻有小姨了嗎?”
“就是她啊…你彆管那麼多了,反正姑姑小姨都差不多!”
“……”
徐天佑嘴角的笑容在慢慢凝固,並不是因為皮條對他小姨又或者姑姑的稱呼緣故,而是他聽出來了,皮條並沒有向他隱瞞什麼,他是真的很不開心。
他並不知道父親已經獲救的事!
徐天佑又跟皮條東聊西扯半個小時,一再保證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告訴他,並在他放寒假時一定會去火車站接他後,才掛斷了電話。
徐天佑一言不發的坐在桌椅上,眼前不斷的閃過皮春來與他對視的目光,尤其是他剛剛打開那個背包,說出春來劍歌四個字時,皮春來眼裡那突然閃爍出的神采。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天佑突然起身出了地下密室。
“小主人,這麼晚了,你這是要上哪兒?”
客廳裡,波叔正在看電視,茶幾上還擺了一碟花生米和一杯酒。
“有點睡不著,我出去散散心,摩托車在車庫裡嗎?”
“在的,鑰匙就在牆上。你下山時一定要小心啊,不要開太快,這裡的路設計得有點危險,而且你還不熟悉。”
“嗯,我隻是有點悶,想騎著車去吹吹風,我不會開太快的,你繼續。”
徐天佑笑著離開了,隻是當他轉過身的那一刹那,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波叔一直看著徐天佑離開,直到他消失在門外,這才皺了皺眉頭,摁下了沙發邊幾上的通話器。
“紅炮,你大哥說要出去騎車兜風,他跟你說過嗎?”
“哦,放心,我去跟著他。”
紅炮結束了通話,波叔輕輕點了點頭,扔了一顆花生米在嘴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錯,紅炮這個小弟收得很好!…”
嗚~
引擎聲撕破了夜的寧靜,徐天佑駕駛著摩托車如同流星般劃過路麵,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盛。
皮條是他來到南城市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而他的父親皮春來,又給了他此生最大的震撼,他用最生動的方式向他詮釋了什麼叫信仰。
徐天佑非常清楚皮條有多愛他父親,非常明白皮條內心的脆弱和自卑;皮春來和那些消失在大山裡的戰士們,也讓他萬分敬佩!
他原本以為,這一切會隨著皮春來的回歸徹底歸於圓滿,可他哪會想到,皮條居然連他父親已經得救的消息都不知道!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羅芝芝明明說過皮春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徐天佑心亂如麻,怒意和焦慮在他心中不斷交錯翻滾著;他的車速越來越快,以至於跟在他後麵的紅炮大驚失色,無論怎麼擰油門也無法拉近與徐天佑之間的距離。
“一號崗報告,有摩托車在迅速接近,目的不明,速度非常快!”
一號暗哨的報告聲剛落,蕭建軍就已經聽到了轟鳴的摩托車聲,摩托車聲到小門外便戛然而止,緊接著便響起了哐哐的砸門聲。
“報告,是徐誌剛!”二號暗哨接著報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