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啊,大地啊,這個世界能不能給她一個666感冒靈啊!
柳玉樓隻覺得頭越來越沉,全靠一身正氣撐著,才沒有倒下。
【《一身正氣》。】
柳玉樓?她還不夠正派嗎?
看起來還不夠,因為老頭並不覺得她是個好人,反而厲聲問道“你是何人?從何而來?”
柳玉樓嗓子有點乾啞了,一時說不出話。
過了一秒鐘,老頭看到一張銀票被塞了進來。
哦,區區銀票。
老眼昏花的老頭立刻接過來,才在手指上補上一口唾沫,對著燭火,那麼一照。
十兩。
等等,多少?
“老婆子你看看!”
過了不到半刻鐘,門開了。
有點昏的柳玉樓剛想進去,就直接被一小瓶水澆了一臉???
[何以識]。
“綠色,綠色,是人!可以進!”
老太太歡天喜地開門“我就說是個娃子吧!你偏說襪子,襪子。”
老頭有點尷尬“我去給孩子倒口熱水。”
他一份[何以識]水當兩份用,不忘了給自己抹上一小點,讓柳玉樓放下戒心。
那一點蔥綠,才讓柳玉樓確認了,他也是人。
因為多了十兩銀子,難得的燭火多燃了好久。
老大爺很快把溫水遞給柳玉樓,迷迷糊糊的柳玉樓感激地接過,卻是沒有喝。
雖然感覺有點不妙了,但是她還給自己設著最後一道底線
不要輕易相信任何東西。
這是這麼多天,她在詭異亂世學到的唯一法則。
湊合一下,喝江水吧。誰知道陌生人給的水下沒下毒?
就算快要生病,柳玉樓的防備表現得也很不明顯。
可是老頭活了六十多年,三代暴君都經曆過了,什麼看不穿?
察覺出了金主不放心,老大爺立刻端起那碗溫水喝了一口,然後一拍腦袋“哎呦喂!看我這記性,光想著口渴了,連自己的杯子是哪個都不記得了!娃子啊,那個,我給你換個新杯子不?”
他演得有些誇張,即使柳玉樓頭重腳輕,也看了出來。
老大爺是好心,給她找台階下呢。
“不用了。”她搖了搖頭,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小聲說。
不、不妙……
一卷特彆厚,比柳玉樓還沉的被子被丟到了她身上,一下把她壓趴了。
像蝸牛一樣勉強從被子裡鑽出來的柳玉樓?
看在十兩銀子的份上,老太太關切到有些殷勤“娃啊,看你臉色這麼白,是不是病了?咱們家地兒小,買不起藥,隻能用被子捂一晚,你將就將就,啊,可憐見的,枯成這樣。”
也可能,不止是因為十兩銀子。
老人家給的被子,柳玉樓沒有推辭。
謝天謝地,這個世界沒有什麼類似過節紅包“我不要”“你收著吧”“我不要,你要給我就是不認我這個兄弟”“你收著吧,不收才是看不起我這個兄弟”“好吧”這種,三推三讓才能接受的習俗。
她這種坦誠,反而讓老太太更憐愛了一分。
八點時間到,生物鐘開始作用。
風吹雪打,免疫係統也讓她快關機。
在這間屋子唯一的床上,柳玉樓來不及說一聲謝謝,就頭重腳輕,被迫昏倒在了床上——
柳玉樓喵的,強製關機——
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模擬器跳出來一行小字。
【晚安。】
……
星月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