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將手中的親子鑒定結果交給齊盛,齊盛接過報告,目光緩緩掃過上麵的每一個字,眼中逐漸浮現出悲痛之色。
看到最後,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儘是嘲諷的笑容,明明心中有了猜測,卻一直不願意相信,自欺欺人。
頃刻間,他身體裡麵所有力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走了一般,癱軟在病床上。
聽到幾不可聞的歎息聲,千夜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幾年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陳圓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而他眼中多了尋常看不到的脆弱和傷感。
齊盛的眼中蓄滿了淚水,為了不讓千夜看到他難過的樣子,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看著他微微抖動的肩膀和臉上悲傷的情緒,千夜本想上前安慰他,卻發現他的眼角有淚珠掉落,瞬間停下了腳步。
或許他這個時間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空間。
千夜歎了口氣,輕聲道“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情叫我一聲。”
說完,千夜轉身走了出去。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千夜給傅北辰和齊盛發去了消息。
傅北辰說下午會過去一趟;而薛凱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千夜,齊盛真的有兒子了?還兩歲了!”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薛凱難以置信的聲音,千夜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薛凱瞬間感覺天都塌了,明明都是朋友,為什麼愛情唯獨把他排斥在外?難道他就不配擁有愛情嗎?
丘比特會不會射箭呀?怎麼一箭都射不到他身上!
他拿著電話可憐兮兮的跟千夜訴苦。
“我原本想著有人陪我單身,我一個人也不孤單,現在你們結婚的結婚,戀愛的戀愛,他更是兒子都有了,就我一個孤家寡人,以後我爸再催婚,我拿誰當擋箭牌呀。”
千夜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關注點是不是偏了?重點不是齊盛有兒子了嗎?怎麼他還悲情上了?
他沒好氣地說道“你找一個不就得了。”
薛凱聽到這話,也不悲春傷秋了,而是用他那腫的跟魚泡一樣的眼睛,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現在還在醫院呢,估計出院後還會被我爸打進醫院。”
想到那壇老酒,薛凱一陣頭疼,早知道就該提前準備好假酒,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老人家交代。
千夜聽到他說他在醫院,開口問道“你怎麼了?怎麼也住院了?”
聽到這話,薛凱不禁苦笑起來。
“我也不知道,喝了一頓酒醒來眼睛都睜不開了,渾身痛,後來醫生說斷了一根肋骨,手臂也脫臼了。”
千夜聽後第一反應是“你這是被人打了?”
薛凱連忙搖頭反駁,“那不可能,在自己家怎麼可能被人打,我妹說可能是喝了那個酒的原因。”
千夜……
這哥們是真好騙,喝酒能斷肋骨,手臂脫臼?如果不是自己喝醉了摔得,那估計就是惹了家裡人都不敢說的存在。
怕他多想,千夜問他“你在哪個病房,我來看看你。”
“好,602。”
千夜收起手機,轉身看了眼還在跟自己做鬥爭的齊盛,歎了口氣,交代了護士小姐姐一句,邁步朝602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這一個兩個的都沒個消停,要不我還是去山上的廟裡走一趟,去去晦氣吧。”
出了電梯,他看了一下指示牌,很快找到了薛凱的病房。
推開門,看到一臉狼狽的薛凱,千夜不道德的噗呲一下笑出了聲。
薛凱白了他一眼,“我現在是病人,有你這麼幸災樂禍的嗎?”
其實這也不怪千夜,誰讓薛凱現在的樣子太搞笑呢。
千夜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笑著道“薛凱,你不照鏡子的嗎?誰家的酒有這麼大的威力,將你兩個眼睛喝成了熊貓眼。”
薛凱癟了癟嘴,“就是我爸藏起來的八十年老酒,說是給我結婚的時候喝的。”
“薛凱,彆怪兄弟沒提醒你,雖然我沒喝過八十年的老酒,但是五十年的喝過,也沒這樣呀,你這真是聞所未聞。”
薛凱一臉傲嬌的道“我們倆的酒相差了三十年,有點區彆也正常,不過喝的時候酒香挺濃鬱的,怎麼喝完副作用這麼大。”
千夜被他的話給逗樂了,這個傻子。
見他一直在笑,薛凱白了他一眼,“你說我也住院了,怎麼,還有誰也住院了?”
千夜看似隨意卻又帶著幾分擔憂地回應道"還能有誰?自然是齊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