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江條麵色一黑“方才不是說去什麼院掏坑挖糞了嗎?人怎麼會丟?”
芮湘潮笑哼“不過是托詞而已,否則掏糞之事,還能比我們幫忙尋找凶手、為易莊主全家報仇更重要?”
“掏糞坑是我說的,掏完糞坑他們又去哪兒乾嘛,誰知道?”百裡宸攤攤手,就差直接承認他剛才是亂扯胡謅。
兩位使者頓覺胸口更堵,若非任務還未完成,戴江條已經出手教訓他。
弋菱歌麵露焦急道“是不是掏茅坑不重要,先趕緊說說他倆是怎麼不見的,有沒有線索,能不能把人找回來?”
“有線索,副閣主已經帶人去追,隻是……”顧清央微微遲疑一下,突然看向戴江條和芮湘潮,“敢問兩位使者,是不是殺害易莊主全家的凶手無論是誰,武盟都會替他們做主出頭,討回公道?”
“那是自然!”戴江條義正言辭道,“易莊主一生行俠仗義,卻被無恥賊人惡毒殘害,武林諸門諸派無不義憤填膺,即便一個後人都未留下,我們也要集大家之力,向凶手討還這筆血債!”
這段話後麵幾句是真是假暫且不論,起碼行俠仗義四個字就純屬胡說八道。
易文度那老家夥既好色又摳搜,恨不得女子免費陪他睡還倒貼給他,除了坑害無知少女、欺騙已婚少婦的缺德事兒沒少乾,行俠仗義卻從未聽說過。
戴江條為了辦好差事,拿下整個鑄劍山,竟能無中生有,憑空捏造,也是真夠不要臉。
顧清央並不糾結人家無不無恥、要不要臉,隻點點頭道“那,如果凶手是慈悲教呢?”
“慈悲教?”芮湘潮皺眉,“哪個慈悲教?”
顧清央笑得一點都不真誠“芮大俠覺得有幾個慈悲教?”
“……”芮湘潮看向戴江條。
戴江條道“你怎知是慈悲教?”
顧清央奇怪道“既是我們救的那兄弟倆,又怎會不知凶手是誰?”
戴江條怒了“那之前怎麼不說?”
“因為我們不知道武盟是不是真有替易家後人做主的決心,”說話的是弋菱歌,“畢竟慈悲教沒幾個人敢惹。”
“無稽之談!”戴江條重重一哼,“無論是誰,隻要為禍武林,必人人誅之!”
芮湘潮麵露猶疑之色,但見戴江條已將鏗鏘之語說出口,也不好推翻反駁,隻能微微蹙眉,閉上嘴巴不吭聲。
“戴大俠如此說,我們便放心了,”顧清央道,“實不相瞞,劫走易融歡兄弟二人的,正是慈悲教。”
“又是他們?”弋菱歌皺皺眉,隨後心有靈犀般朝使者抱拳,“還請兩位武盟大俠出手相助,救回他們兄弟倆!”
不僅稱他們大俠,還將武盟自然捆綁,戴江條二人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對視一眼後,芮湘潮才道“慈悲教意在斬草除根,而今人已被擄走,即便我們趕去,怕也已經成為兩具屍體。”
“這……”顧清央蹙眉,“好像有道理。”
二人暗鬆一口氣,露出淡淡笑意。
“你們……這是何意?”弋菱歌滿臉驚愕,“難道要置之不理,任其生死?”
“弋閣主此話差矣,不是我們不幫,而是追得毫無意義,除非你去的目的隻為收屍,”芮湘潮道,“不過你放心,即便易家一個後人也無,我們米盟主也依然會繼續召集武林各路英雄,為易家討回公道。”
“怎麼討回?”顧清央看著他,臉上並無懷疑神色,“在孤遙山召開聚義大會?”
芮湘潮搖搖頭“既是為易莊主全家討回公道,自然要在鑄劍山莊原址建個臨時議事廳,順便讓大家看看易家被滅門的慘狀,激起公憤,才更有意義。”
顧清央一聲輕笑。
一直儘力保持溫和麵容的芮湘潮臉上竟有些掛不住“你什麼意思?”
顧清央淡笑“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