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暮黎的吻向來激烈,如今獸形天魂珠歸體,又增了一層來自猛獸的暴虐。
夜夢天的唇在她唇上輕碾片刻,她便陡然出手將人衣襟薅住,“嘭”地摔摁在馬蹄足長條案幾上,狠狠壓過去低聲耳語“是不是想這樣?嗯?”
夜夢天目光滾燙“暮黎……”
他凝視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漂亮藍眸,“慈悲島相識的第一日,我便鐘情於你。即便知道你的隱藏身份,三年多來,這份感情也是有增無減。暮黎,我才是真正能陪在你身邊的人,專情於你,不離不棄。”
“那你不怕我獸性大發時,”金暮黎的唇角微勾著,附在耳邊的聲線低得更加惑人,“你吃不消……”
“暮黎……”夜夢天捧住她的臉。
然而事不遂人願,當初他如何打擾破壞易錦的,都會被還回來。
手中的腰帶還未解開,金暮黎便聽門口一聲驚呼“姐姐?”
她立即如中定身術,所有的動作都戛然而止。
還未開始便結束,夜夢天再次體會被迫中斷的惱火。
金暮黎直起身,整整不怎麼亂的衣襟“有事?”
夜夢天從長案上下來,麵色不虞,一邊故意整理冬袍,一邊淡淡道“錦公子不知道要敲門的嗎?”
“你的艙門大敞著,需要敲嗎?”易錦幾乎是咬牙切齒,“勾引彆人的娘子,你怎麼有臉質問?”
“彆人娘子?”夜夢天輕嗬一聲,笑得嘲冷,“請問錦公子,你是已經三媒六聘定下婚約,還是已經八抬大轎將人娶進門?”
“我……”易錦語塞,隨即反擊,“易家山頭金庫皆是我送給金姐姐的聘禮,你是心瞎還是眼盲?”
兔子急了也咬人,夜夢天沒想到他竟開口罵自己,不由微愣。
看向金暮黎,金暮黎卻轉身坐到椅子上,歪歪斜斜靠著,一言不發,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夜夢天垂眸抿唇,之後笑了笑,再抬眼時,便道“錦公子,你好歹也是大戶出來的公子,不僅要注意形象,言辭也要有涵養。”
易錦心裡怒罵你想搶我的女人,我還跟你講涵養?涵養你媽啊?
嘴上卻咬重個彆字眼恨恨批駁“夜教主時刻惦記彆人娘子,可真是好涵養!”
說罷,徑自走向金暮黎,臉色則在幾步路的過程中漸行漸變,待站到金暮黎跟前,拉起她的手,已是委委屈屈、泫然欲泣“姐姐……”
金暮黎抬起藍眸望著他。
“姐姐,你不要我了麼?”易錦哭哭唧唧,既是用殺招兒,也是真情實意,“錦兒隻是剛知道,需要時間適應而已,姐姐你……你不要誤會錦兒對你的心好不好?”
“是麼,”金暮黎淡淡道,“其實你不用勉強的,反正等找到另一樣東西,我也得離開這個凡塵,倒真不必搭上你們半生時光,浪費你們的感情。”
說這話時,還瞟了眼夜夢天。
夜夢天定定瞧著她“那是我的事,我願意。”
脂粉未施的臉,毫不矯揉造作的真性情,甚至眼尾的那抹淩厲,都是他夢中也不願舍棄的最愛。
易錦遲他一步,急聲道“我也願意!”
金暮黎甩開他的手站起身“和一隻獸談情說愛……還是都好好想想吧。”
說罷便走了出去,不理會身後二人。
情敵如何能待一處。
易錦狠狠瞪他一眼,想罵他無恥,然而說出口的卻是“不要臉!”
發泄一句,便也走了。
夜夢天唇線緊繃,沒吭聲。
江上的雪漸漸轉小,鵝毛變成飛舞碎絮,飄飄蕩蕩。
金暮黎回到自己艙房。
這間艙房比較小,隻能放下一張人寬單人床,一張半腿高的小方幾,一個繡凳。
她沒有靈鴿來往傳信,便把最大的艙房讓給夜夢天,給他處理諸多事宜的空間。
方幾和繡凳都比較矮,坐著太沒氣勢,她從未用過。
床鋪上疊著整齊棉被,她剛剛斜靠上去,便有人敲響艙門。
“進來吧。”懶洋洋的聲音。
艙門被推開,她看向來人,卻保持著不雅姿勢沒有動。
祝秋明整衣斂袂,肅容一拜“多謝金姑娘相救!”
金暮黎屈肘當枕“口頭道謝沒有任何意義,來點兒實際的吧。”
祝秋明微微一愣“那……那待回到青雲山,秋明將私藏的寶貝儘數送給金姑娘,以表謝意。”
金暮黎的眼睛半睜半閉,懶怠困頓般道“行啊,隻需給值錢的東西,不值錢的草編玩意兒、幼童時期的泥人兒啥的就不用拿出來了。”
祝秋明麵色微紅“我、我不保留過去的玩具,幼年玩的東西,早就扔了。”
金暮黎沒接這話“聽說你是和朋友去流光島尋寶時被人打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