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天看了眼站成人牆的護衛,又瞧了瞧似乎不願直接與他們交手對戰的紅衣男子,低聲道“你們守在這裡,我去破陣。”
說罷便轉身。
衣袖卻被金暮黎拽住。
“你擋人,我破陣。”她道。
夜夢天搖搖頭“破陣簡單,我去就好。”
金暮黎哼道“你想的其實是外麵隻有兩個明明白白的大活人,屋裡才隱藏著看不見的危險吧?”
夜夢天凝視著她“暮黎……”
金暮黎揪住他袖子不放“你既不讓我在人前少露武功少使鞭,就應該把隱蔽的地方留給我。”
夜夢天不肯“情況特殊。”
“特什麼殊?”金暮黎乜他一眼,“論武功,你不如我;論陣法,你會的我也都會。你說到底誰更合適?”
“這不僅僅是誰更合適的問題,”夜夢天抓住她的手,“我隻是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有半點兒閃失。”
“這屋子裡的東西幾乎一目了然,上無罩網,下無陷阱,不過是供像背後有道血溝,怕什麼,”金暮黎拂開他的手,”我破開陣法就來,不到最裡麵去。”
她行動迅速,音落之時,人已站在屋子門口,一劍朝門檻劈去。
易錦愣了愣那不是我的劍麼?
低頭一看,還真是他的劍。
隻剩了個劍鞘在腰上空蕩蕩掛著。
那並非削鐵如泥的極品寶劍,但在金暮黎手中,卻發揮了十成十的威力,石門檻楞是被砍出一道裂痕。
裂痕從門檻中間炸開大口子,外陣破。
金暮黎安然站在門檻裡。
紅衣男子橫起玉簫,顯然是要召喚長臂猿之類的助力。
夜夢天急聲道“快阻止他!”
咼隊領親自帶人撲了上去。
十一人合力圍攻,紅衣男子再無吹響玉簫的機會。
祝秋明那邊則是越打越吃驚“你這不是青雲劍法!”
紅裙女子咯咯笑道“當然不是。”
“怎麼可能,你……”祝秋明難以置信,“你每天都在青雲山,怎有機會修習如此刁鑽的邪道劍法?”
“我是否每天都在青雲山,你能知道多少?”紅裙女子手中劍勢淩厲,臉上卻帶著漫不經心的笑,“若非我故意出現在你麵前,你如何會注意到我?連你都注意不到我,又何談他人?我可是不起眼得很呢!”
最後一句拖長了尾音。
祝秋明覺得哪裡不對。
自己之前不注意她,是因為未免麻煩,他從不吃窩邊草。
操滿勤對他表白心意,他卻極力忍住不碰她,就是這個原因。
出入聲色場所不過是娛樂性交易,玩兒完拍拍屁股走人,誰也不欠誰,更不會被無理取鬨地糾纏。
沾染身邊的佳人就不一樣了。
良女一旦動了情,再獻了身,那絕對會成為一輩子的麻煩。
他一向認為自己在這方麵意誌堅定,並為此感到驕傲,覺得自己定力非凡,可沒想到……
不是他定力強,而是操滿勤等女弟子的臉盤不夠美,誘惑不夠大。
操滿薛雖說用了心計,但若相貌平平,他不會淪陷,更不會那麼快。
沒幾個人知道操滿薛的真容,因為她常年戴著紗帽,且還是令人難以搭訕與親近的黑色。
可她這般相貌,即便戴著紗帽,長年累月之下,也該不容易瞞過派中所有弟子的眼睛才對。
那她是如何做到的?
除了安靜打坐,修習弟子基本上都是在演武場一起練劍。
旁門劍法習速再快,也非一日所能成,她是如何不被發現的?
在奇詭劍法的攻勢下,祝秋明本就漸落下風,此時又因種種疑惑而有些分神,立刻就被紅裙女子鑽了空子。
一個狠狠斜刺,劍入其腹。
祝秋明乍痛悶哼,臉部肌肉微有扭曲“你、你好狠!”
紅裙女子不答話,抽劍一腳踹出。
祝秋明滴著血飛撞到亭柱上。
亭柱無事,隻撲簌簌落了些石屑。
他的五臟六腑卻幾乎錯位,滑坐在地後,哇地吐出一口血。
在場之人皆感驚訝,誰都沒想到能被允許獨自下山的青雲劍派弟子會這麼沒用,而且麵對的還是同門小師妹。
昱晴川上前欲救,紅裙女子卻已搶先一步,幾乎在抬腳踢中祝秋明肘臂麻筋、令其鬆手失器的同時,劍尖直指喉嚨“若不想他死,就給我待在原地彆動。”
昱晴川不認為自己掄出焰齒環的速度,比她劍入喉嚨的速度更快。
祝秋明自知和這群人並無交情,即便他們袖手不救,他也說不得什麼。
何況他此刻還成了毒女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我與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你想拿我當人質,作威脅,我告訴你,沒用,”祝秋明手捂腹側劍洞,卻怎麼也捂不住汩汩流出的血,“倒是你們兩姐妹,處心積慮拜入青雲山,就是為了殺我?”
真氣靈力隨著鮮血不斷流泄,不過片刻,他便已微微喘息,“先是姐姐找人假扮我,故意氣走青簷,害我大婚不成。後換妹妹出麵勾引,誘我離山,同往東海殺棄島中。敢問姑娘,我與你們有何仇,有何恨,竟讓你們做到如斯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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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你?”紅裙女子嗬嗬一聲冷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