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看向吊起的四個繭子,一腳踢向地上裝死的胖子身上。
胖子悶哼一聲,緩緩睜開眼睛。
江月冷聲道“這些人是什麼來曆?”
胖子想要裝死。
江月道“還是說你也想掛樹上?”
胖子看著樹上來回擺動的綠色巨繭,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在胖子的敘說下,江月明了。
這個叫方瓊的女人確實有兩把刷子。她本人有點來曆,年輕時候因為長得漂亮,做了有權人的三房,開了好幾家夜總會。
手底下一票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末日降臨初期,夜總會被洪水淹沒,她用姑娘們的身體換了不少物資。吃的喝的用的,沒有虧待過她自己。
至於項鏈男,聽胖子說是夜總會的打手,和方瓊的關係似乎有點花頭。
這點胖子沒有明說但是從他有些激動的小眼神裡江月自己領會到了。
至於車上的那些女人,已經不是夜總會裡的那一群了,這些是方瓊後來騙上車的,以幫忙為借口,騙來的都是一些沒多少人生閱曆的年輕人,有些甚至還未成年。
這些人如今已經不能稱為人,隻是方瓊攜帶的物資,關鍵時刻可以換救命糧。
至於怎麼換,胖子沒說,江月也沒問。
江月幫姑娘們解開繩索。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麻木了,畏畏縮縮地不敢下車。
江月拿出幾把刀丟在地上,指著已經被放在地上的繭子說道“傷害你們的人都在裡麵,怎麼處理你們自己說了算。”
繭子立馬滾動起來,顯然他們也聽見江月的話。
方瓊在裡麵哭求江月“妹子,放了我吧,剛剛胖子說的你也聽見了,我有首都那邊的人脈關係。這個時代沒有關係寸步難行,我看妹子你也是厲害的,有我牽線搭橋,肯定能過上人上人的日子,何必為了幾個自甘墮落的小丫頭和自己的前程過不去。”
“自甘墮落”這幾個字狠狠撞擊江月的耳膜,她問那群縮在車裡依舊不敢下車的姑娘,“是她說的那樣嗎?”
有人小聲道“沒有,但是沒了方姐,我們以後怎麼活?”
江月瞪大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說話的姑娘,她最多二十來歲,身上滿是青紫痕跡。看麵容還算漂亮,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江月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何況也沒時間讓她多管閒事。
她問胖子,“那項鏈是金的嗎?”
胖子還沒回話,項鏈男道“是金的,不僅這個是金的,我車裡還有幾根金條,您都拿去,求您放了我。”
江月伸手在一個繭子裡摸索片刻,直接扯斷了項鏈男的金鏈子。
她又去項鏈男的麵包車上。年輕女人們互相攙扶著下了車。
江月在車座下摸索,果然找到了幾根金條。她看了眼車窗,上麵貼著深色的玻璃膜,從外麵幾乎看不清裡麵的東西,比起她那個啥都遮不住的車窗好多了。
江月直接把自己麵包車的東西搬進項鏈男的車,她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女人們,淡淡道“枝條能包裹他們的時間不會太長,活路是自己爭取的,不是靠彆人施舍的,何況你們覺得方瓊那是在保護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