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離開古城後,身形如電,向著中原疾馳而去。一路上,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近來發生的種種事件,眉頭微微皺起,袁天罡的棋局,就要開始了!這天下,要亂了!
藏兵穀中,靜謐得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此時石瑤身姿婀娜地站在一旁,正精心地為袁天罡泡茶。她的動作優雅而嫻熟,每一個步驟都儘顯莊重,似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不多時,一壺茶泡好,茶香嫋嫋升騰,彌漫在整個空間。
石瑤輕抬眼眸,望向袁天罡,神色中帶著一絲困惑,語氣恭敬地說道“石瑤有一事不明,還望大帥不吝賜教!”
袁天罡端坐在那裡,身姿如鬆,麵沉似水,隻是淡淡吐出一個字“講!”
石瑤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輕聲問道“大帥,既然您與那李淳風前輩當初已然算到了這一切,知曉了世間命運的脈絡,為何不順從天道而行呢?順應天命,或許可免諸多波折啊。”
袁天罡微微抬起頭,目光深邃如淵,仿佛能看穿歲月,他緩緩說道“天道無常,如風雲變幻,豈是能輕易順從之?事在人為,吾等當以人力奪天工,方能掌控乾坤。”
石瑤微微點頭,又問道“可大帥,逆天改命,這其中所要付出的代價,又該是何等巨大?這代價,真的是我們所能承受的嗎?隻是,那孩子的命數,實在可憐”
袁天罡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惜“要想成就大事,犧牲在所難免,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石瑤不懂,但石瑤知道,大帥您走過的路比這世間任何人都要漫長,您所經曆的歲月滄桑,如同繁星般點綴在曆史的長河之中。您的眼界,就像那俯瞰大地的雄鷹,比任何人都寬廣,能洞悉這世間一切的奧秘。”石瑤眼中滿是崇敬。
“所以,本帥肩上的擔子,也就比任何人都要沉重!”袁天罡的聲音擲地有聲,回蕩在藏兵穀中,那語氣中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他獨自背負著整個天下的命運。
藏兵穀這邊的對話,李塵自然不知。
數日後,李塵憑借著之前留在淩霜子身上的聚血蠱,感受到了蠱蟲傳來的微弱信號。他沿著信號指引的方向,穿梭於山林之間,終於在一處隱秘的山穀中找到了淩霜子。此時,山穀中草木搖曳,風聲陣陣,淩霜子正和王彥章在切磋武藝。隻見兩人身形閃動,拳風掌影交錯縱橫,每一招都蘊含著深厚的內力,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他們的力量攪動得躁動不安。
見到李塵歸來,淩霜子身形一晃,瞬間擺脫了與王彥章的切磋,如一陣疾風般第一個衝到李塵麵前。他一把抓住李塵的肩膀,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眼中滿是關切“兄弟,你可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那個徐清影有沒有對你不利?你把他殺掉了沒有?”他的語速極快,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那緊張的神情就像擔心自家兄弟受傷的兄長。
李塵微微一笑,拍了拍淩霜子的手“大哥,我沒事,徐清影也沒死。事情有些複雜,咱們慢慢說。”
王彥章這時也走了過來,見到李塵後,心中的謎團豁然解開,當即對著李塵跪拜道“兄弟,原來是你拜托淩兄搭救於我,救命之恩,請受王某一拜!”
李塵趕忙上前扶起王彥章,一臉真誠地說道“王兄這是做什麼?你我皆是江湖中人,本就該相互扶持。況且你是忠義之士,我又怎忍心看你陷入絕境?快快請起。”
王彥章站起身來,眼中滿是感激“李塵兄弟,你有所不知,當時我被敵人重重圍困,已然陷入絕境,以為必死無疑。多虧了淩兄及時趕到,我才撿回一條性命。後來淩兄提及是受人之托,我一直好奇是哪位義士,沒想到竟是兄弟你。”
李塵尷尬的撓了撓頭道“王兄,當時立場不同,在下不得已使用了龍塵作為化名,還望王兄勿怪呀!”
淩霜子在一旁笑道“你們二人就不必如此客氣了,義弟,這次追擊徐清影曆經千辛萬苦,如今回來了,咱們兄弟三人今夜痛飲一番如何?”
李塵和王彥章相視一笑,齊聲應道“好!”那聲音在山穀中回蕩,帶著幾分豪邁與暢快。
當下,三人在山穀中尋了一處開闊之地,燃起篝火。淩霜子從山洞中取出幾壇珍藏已久的美酒,拍開封泥,頓時酒香四溢,彌漫在整個山穀。李塵深深吸了一口氣,讚歎道“大哥,你這酒真是香醇啊,光聞這味兒,就知道是好酒。”
淩霜子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多年的珍藏,今日為了慶祝兄弟你平安歸來,也該拿出來了。”說著,他給每人都倒了一碗酒。
王彥章端起酒碗,對著李塵說道“李塵兄弟,不管你是李塵還是龍塵,在我心中,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值得我王彥章結交的豪傑。這碗酒,我敬你!”說完,他仰頭一飲而儘,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更顯豪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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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塵也端起酒碗,站起身來,神色莊重“王兄,你也是我敬重的英雄。當日雖有誤會,但如今我們能坐在一起喝酒,也是緣分。這碗酒,我乾了!”言罷,他也將碗中的酒一飲而儘,那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卻讓他感到無比暢快。
“來,滿上!”淩霜子大笑著,將酒倒入三個大碗中,酒水撞擊碗壁,濺起的酒花在火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
王彥章再次端起酒碗,站起身來,他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中更顯威武“淩兄弟,過往種種,皆是江湖宿命。今日我們能在此相聚,實乃幸事。這碗酒,敬你!”說罷,他頭一仰,大碗中的酒如長鯨吸水般被他一飲而儘,酒水從他的嘴角溢出,順著下巴流淌,卻絲毫不減他的豪邁之氣。
淩霜子也不示弱,他雙手捧起酒碗,目光堅定地看著王彥章“王兄,你乃真英雄,能與你結識,是我的福氣。這酒,我乾了!”說完,他也將碗中的酒一飲而儘,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帶來一陣火熱,卻讓他的心中滿是暢快。
“來,我也陪一個!”說著,李塵特端起酒碗,大口的喝了起來!
三人你一碗我一碗地喝著,笑聲、碰碗聲交織在一起。他們談論著江湖中的奇人異事,從神秘莫測的武功秘籍到令人咋舌的江湖騙局,每一個話題都讓他們越聊越興奮。酒意漸漸上頭,可他們的眼神卻愈發明亮,那是一種知己相逢、意氣相投的光芒。
“哈哈,今日我們如此投緣,義弟,依我之意,不如借著這酒勁,你我二人與王兄弟結拜為異姓兄弟,如何?”淩霜子突然放下酒碗,眼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
誓言在山穀中久久回蕩,仿佛是他們對兄弟情義最莊重的承諾。起身後,三人開始論起年齡。王彥章本欲推辭,他摸著腦袋憨厚一笑“兩位兄弟,我雖癡長幾歲,但論功力,我在咱們三人之最低,實在不敢妄稱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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