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武狀元選拔第一輪結束。
秋獵定於九月二十。
兩天之內禦史府一事鬨得沸沸揚揚,顧雲安因為構陷三公主而獲罪,被迫跟三公主和離,還是長公主做的主。
顧雲安的父親顧禦史也被連累得丟了官職。
從都禦史降為監察禦史,涼風颼颼還沒焐熱,這下好了,連監察禦史一職也沒了。
三天之內,顧禦史把能找的關係都找遍了,能求的人都求遍了,可惜收效甚微。
雖然顧家之前顯赫,人人都想奉承巴結,可如今皇上失權,顧家失勢,再無往日風光。
長公主的行事作風讓人忌憚,這個時候,誰敢不要命地往她手裡送?朝中官員恨不得離他們越遠越好,連顧夫人的娘家都不敢招惹。
當然最重要的是,顧家若是被冤枉的,他們還能想想辦法,替他們洗清冤屈,可眼下卻是被長公主抓到了確鑿的把柄,求情就是個連坐。
誰敢蹚渾水?
第三天,顧雲安拿著和離書抵達長公主大門外,管家稟報之後把他帶進來。
抵達鳳凰居外,晏九黎喊了兩個侍衛過來,冷冷命令“顧雲安以下犯上暴打公主,你們先替他鬆鬆筋骨,給三公主出口氣。”
兩個侍衛走上前,對著顧雲安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不傷要害,卻能讓他體會到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顧雲安被打得嗷嗷叫。
晏寶珍站在晏九黎身側,不屑地看著被抱頭縮成一團的顧雲安,聽著他痛苦的悶哼,冷冷一笑“堂堂一個大男人,原來也怕疼啊,被人打得這麼狼狽,怎麼不起來反抗了?顧雲安,你除了欺負女人,還有什麼本事?孬種,慫貨。”
顧雲安抱著頭“寶珍,之前是我不好,我錯了,我錯了……”
晏寶珍心中浮現快意“既然知道錯了,就好好受著吧。”
顧雲安被打得狼狽不堪。
好一會兒,晏九黎才抬手示意停下“顧雲安,把和離書叫出來。”
顧雲安艱難爬起身,頂著一張腫高青紫的豬頭臉,跟三日前顧雲琰的豬頭臉不分上下,還真是難兄難弟一對。
他忍著痛,從懷裡抽出一份折疊的和離書,遞給晏九黎。
晏九黎展開看了一眼,隨後交給晏寶珍。
晏寶珍看著和離書上長篇大論的言語,最後一句“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乾”時,忍不住諷刺“你全家都要被趕出京城,成一為無權無勢的庶民了,顧雲安,你還娶得上媳婦嗎?”
顧雲安沒說話。
“就算你能娶吧。依你的本事,以後隻怕養不活妻兒老小。”晏寶珍不屑地打量著他的身板,“靠著徇私舞弊入仕的文弱書生,離了官場,離了昏君的庇護,我看你以後還有什麼本事養家糊口?彆說做一個教書先生,就你這品行,怕是有腦子的人都不敢請。”
顧雲安低著頭不說話。
他現在沒有一絲一毫可以跟晏寶珍頂嘴的底氣。
全家趕出京城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好過流放,那三千裡路崎嶇難走,冬天苦寒無比,他們真要被流放,能活下來幾個都不敢保證。
“三公主說的對。”顧雲安扯了扯破裂的嘴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著狼狽極了,“雲安在此給三公主賠罪,希望三公主以後得遇良人,餘生順遂。”
說著,深深躬身行了一禮“往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如今一切都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