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臻自以為真心實意為蘇傾玥著想,她臉上的笑也多了幾分討好“你可是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至於那衛泱泱,不過是個仗著有幾分姿色,用狐媚手段得到哥哥青睞的狐狸精罷了。論家世論樣貌,那小賤蹄子可比不得嫂子你呢。”
蘇傾玥聽著,心下無波無瀾,隻覺得這個陶玉臻真是拿她當傻子耍。
一口一個狐狸精的叫著衛泱泱,眼裡心裡都瞧不起衛泱泱,可她眼裡難道就容得下原主,瞧得起原主嗎?
“你來找我,如果隻是為了說這些話,那你可以回去了。”蘇傾玥沒那功夫與陶玉臻周旋,她隻想在這桂花樹下躺一躺,等青鳳歸來彙報消息。
陶玉臻自認為她已經給足蘇傾玥麵子,可對方似是鐵了心要將下她麵子貫徹到底,到底是嬌養長大的大小姐,這脾氣上來就無法控製。
“哼。”陶玉臻冷哼一聲起身,實在是受不了蘇傾玥這高高在上的姿態,她不由諷刺道“嫂子是你家世樣貌都好,可那又如何?你不也是獨守空房三年,一心盼望歸來的夫君早已投入她人懷抱,還與彆的女子有了孩子。”
陶玉臻認為臉皮既然撕破,那就沒必要討好巴結蘇傾玥,索性一股腦將心中不滿發泄出來“我奉勸嫂子一句彆總擺你貴女姿態,覺得任何人都入不了你的眼。殊不知,你早成了這滿京城的笑話。”
“我且等著,等著看新嫂子進門,你是否還能這般氣定神閒,目空一切!”
蘇傾玥略略抬眸看了陶玉臻,目光停留三秒,她唇瓣便漾開一抹戲謔的笑。
陶玉臻正說得興起,冷不丁迎上這笑,心頭猛地一跳。
那一眼看得陶玉臻頭皮發麻,有種自己小心翼翼瞞著的秘密,被眼前人窺見的錯覺。
“須作一生拚,儘君今日歡。”蘇傾玥凝視著陶玉臻,在其直直目光下,殷紅的唇緩緩念出這句詩來,看著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慌亂,她笑意更甚。
陶玉臻心驚肉跳,麵頰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般火辣辣的。
她身上穿的明明是最清涼的衣裳,可卻覺得熱得難受。
她隱隱覺得這句從未聽過的詩句,像是在說她與沈郎一般。
蘇傾玥像是看不見陶玉臻的不自在一般,她垂下眸子自顧自道“我喜歡這詩。”
陶玉臻聞言,鬆了一口氣。
“勸人及時行樂,有點意思。”陶玉臻的心又因這話提了起來,她不著痕跡的看了蘇傾玥,見其低眉垂眼,半點不像是衝自己而來的意思,她懸著的心才算是放鬆下來。
隨即,她便暗罵自己膽小如鼠,她與沈郎的事,藏得深,除非她自己說,否則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
她真是做賊心虛,自己嚇自己。
陶玉臻一番自我安慰之後,她朝蘇傾玥投去鄙夷的眼神,“那你就好好及時行樂吧,我倒是要看看新人進府,你這舊人要怎麼個及時行樂。”
蘇傾玥不接話,隻是抬眼看著陶玉臻。
後者被看得極不自在,煩躁的甩袖悻悻而去。
蘇傾玥瞧著那遠去的背影,嘴裡輕罵一聲“蠢貨。”
也不知是她昨晚在廳堂說的一席話應驗呢,還是這北安侯府真是氣運將儘。
陶玉臻好歹作為北安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出身樣貌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可這個大小姐卻是不懂自尊自愛潔身自好,竟然跟沈明朗這種好高騖遠不學無術,一心隻想攀高枝走捷徑的鳳凰男扯到一起不說,還將自己的身子白白的送了出去。
那沈明朗若真是真心愛惜陶玉臻,又怎會哄騙未出閣的女子偷嘗禁果?
那沈明朗可是自詡飽讀詩書,才高八鬥的,竟不知女子貞潔大於天這樣的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