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這一夜。
難眠之人不計其數。
蘇傾玥首當其衝,在那間名為囊中之物的客棧裡收獲的信息量太大,等她將書信內容與原書劇情結合梳理完,她精神得根本無法入睡。
將空間種下的藥草,養在水裡的海鮮河鮮收獲一波後,她便投身於調香房。
許是今夜收獲給她帶來太大的危機感,她發覺自己研製出來的那些毒還是不夠,她需要很多,越多越好。
未雨綢繆總好過臨時抱佛腳。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聲音告訴她未來的她會感謝現在的她做下的決定。
蘇傾玥相信自己的直覺,敏銳的洞察力也容不得她掉以輕心。
她想,等她將隨身空間調香房的櫃子與她蘇宅調香房櫃子都擺滿她調製的毒時,她才能安心。
不止是毒,她還需要糧草。
勤勤懇懇打工人蘇傾玥,已經嗅到不久的將來,大夏與陳國必有一戰。
而這一戰至關重要,決定了大夏國的國運與大夏子民的命運。
對於蘇傾玥而言,大夏國破與否,她並沒太大的感觸。
隻是她這具身體原身是大夏人,她既代替原身撥亂反正,那自然要為了原身守住國門,不讓大夏淪為陳國附屬國。
與人為奴,怎比自在為王。
……
位列其中的,還有丞相府一行人。
蘇懷欽已醒來,也得知自己傷勢過重,需靜養半年之久之事。
除此外,還得知蘇記恩為了將他從蘇傾玥手中救下來,不惜割愛黃金萬兩。
蘇懷欽溫潤的麵容儘顯蒼白,眼裡溫潤被陰鬱取而代之,他恨得溫潤麵容都扭曲了起來,他朝蘇記恩看過去“爹,淮滔騙了我們。”
從蘇記恩三言兩語裡,蘇懷欽已經明白其中緣由。
他是現在才發現的嗎?
不,從蘇淮韜落敗而歸,哭慘汙蔑蘇傾玥時,他就發現了。
隻是蘇懷欽太過自負,太自以為是,自認為蘇淮韜被蘇傾玥拿捏,是因為他這個親弟弟實在是意氣用事,不擅用腦,輕而易舉便被激怒,甚至成為手下敗將。
直到他自己敗在蘇傾玥手裡,才知道蘇傾玥根本不講武德,手段陰險,玩得臟。
“為父知道。”蘇記恩仿若老了十歲,他長歎一聲“隻是他如今陷入昏迷,問不出什麼。當務之急,是眼下這一堆爛攤子該如何收尾。”
“府中失竊一事,黃金萬兩一事,今日因蘇傾玥鬨得顏麵儘失一事,還有你娘與你舅舅私放印子錢一事。”
樁樁件件羅列起來,猶如一塊巨石壓在蘇記恩胸口,讓他悶得喘不上氣來。
“你娘與你舅舅打著丞相府名義私放印子錢一事,容瑾那閹狗已然知曉,陶潛得到的罪證,也是閹狗的人送到陶潛手中。”蘇記恩已經清醒不再糊塗,“陶潛是個蔫壞的,他得了便宜,仍不忘挑撥我與蘇傾玥的父女關係。”
“今日之恥,定不能忘。”蘇記恩頹然坐在椅子裡,他道“陶潛如今失權失勢倒是好對付,唯有閹狗。他握有丞相府的罪證,終是一個隱患。”
蘇懷欽想了又想,終是開口“爹,不如試探一番容瑾要什麼?錢,還是權。”
“與其被牽製左右為難,不如主動出擊。”蘇懷欽知道蘇記恩必定不會向容瑾妥協,可如今的形勢卻容不得他們猶豫不決,“爹,我們動不了容瑾。若想保住你的丞相之位,守住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我們必須作出犧牲。”
蘇記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