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內。
薑夕政與陳佑華麵對麵坐著,桌上擺放著精美糕點和清香沁脾的茶水。
氤氳熱氣緩緩升起,升至空中隨風消散,不見蹤影。
二人誰也沒開口,看似不想打破這份難得的寧靜,實則不想先露出底牌。
有求之人並非陳佑華,他自是不急的,端茶喝著,不忘欣賞園中美景。
這大夏風貌果真是與陳國不同,他初來乍到,極為喜歡。
在陳佑華心中,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悄然浮現而上若是攻下大夏邊境城池,長驅直入,攻破大夏國門,斬殺薑夕政,讓大夏成為陳國附屬地,他便求了皇兄將這被拿下的附屬地交給他管治。
如此想著,陳佑華不免真情流露,臉上也染了不易覺察的笑意。
薑夕政將這一幕儘覽於眼,隻當陳佑華是因看了這禦花園的景才會如此。
一心謀算著要把薑淵送出去的薑夕政,哪裡會知道坐在他對麵的人,已經開始謀劃著搶他的江山,殺了他取而代之。
“你們都下去吧。”薑夕政屏退伺候的宮人,隻留他和陳佑華。
陳佑華杯中的酒飲下大半,他將茶盞擲於桌上,不說話,隻是手摩挲著溫熱的茶杯邊沿,要不是他有求於人,他自是不急的。
與陳佑華的淡然處之不同,薑夕政這裡倒是有些許的糾結了。
他雖是一國之君,可將要說的話卻與他的身份嚴重不符。
若是對眼前人說了,指不定會引來對方怎樣的奚落嘲笑。
想歸想,薑夕政卻不打算打退堂鼓,開弓沒有回頭箭。
這樣想著,薑夕政像是給自己找到了底氣,於是開口“你們王派你們來大夏,所為何事?”
陳佑華一直等著薑夕政開口,好在對方沒讓他等太久,終於是說話,隻是這從嘴裡蹦出來的話並不讓他滿意,隻覺索然無味。
心裡是這樣想著,麵上卻一點也沒顯露分毫。
“自是為了與大夏交好。”陳佑華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了這話,為顯真誠,更是一雙眼直直望著薑夕政,那眼神真摯,半點不似作假。
薑夕政將陳佑華的反應儘收於眼,頓覺心情大好,明白自己如今已是帝王之軀,不再是晟王,可不能同從前那般喜怒於色。
“如此甚好。”薑夕政說了這話後,便端茶抿了一口潤喉,也不再說話。
陳佑華隻覺無趣至極,雖說暫未得知大夏近月來發生之事,但經過這短短的相處,他隻覺得這個薑夕政果如傳聞那般不中用。
他實在是想不通,不明白薑化元為何要這麼早退位,還將皇位給薑夕政。
雖說太子已死,薑夕政難擔大任,可是薑化元正值壯年,完全可以在他在位期間,重新培養一位合格的繼承人。
按照自己意願培養的繼承人,無論怎麼看都是勝過實在平庸的薑夕政的。
陳佑華十分不解,隻覺得匪夷所思。
來大夏這一路,越是靠近京城,關於太子謀反一事就越是清晰明了。
雖然傳得沸沸揚揚,可是他卻半點不信薑準冠真的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