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做事一人當,事是我一人做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高大人清楚知道一旦他和富商豪紳官商勾結謀害江銘衡等事公之於眾,他必難逃一死,而他的家人也必受牽連。
輕則抄家流放,重則全家老小無一活口,皆死於砍頭大罪。
若是後者,那他高家真是斷子絕孫了。
可若是前者,父親母親已是高齡,年關將至,天寒地凍,這不是讓人活不了嘛。
蘇傾玥蹲下身來,她手裡提著燈籠,近距離看著高大人,“火燒到你身上,你知道怕了?那你害得彆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那些跪在你麵前苦苦哀求你的人呢?難道他們天生就該死,他們的家人生來就該被你虐待致死?”
高大人是真的怕了,他以前拿捏彆人生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同那些求他的人一樣,命脈會被人捏在手裡。
局勢緊迫,他也顧不得去想眼前人是從哪裡變出來的燈籠,他又冷又痛又餓,“大俠,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向你保證,我向你發誓,我以後再也不作惡了,我會一心向善,為民著想,為民謀福祉。
那些被我迫害致死的人家,我也會還他們公道,為他們平反。”
高大人這話說完,他便感覺身上一暖。
原來是蘇傾玥丟了衣服扔給他,有些落在他麵前,有些落在他背上。
這是——
“謝大俠。”高大人顧不得其他,忙抓起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衣服在身,高大人覺得自己總算是撿回一條命了。
以前不覺得,現在經曆一遭,他覺得能活著就好,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好。
“我可以不殺你,也能留著你,也不會將你謀害江銘衡的事公之於眾。”蘇傾玥看著穿上衣服後人模狗樣的高大人,話鋒一轉“但是,你得做我的狗。”
高大人聽得身體一哆嗦,做狗和小命不保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隻要主人不殺我,我願意做主人的狗,對主人唯聽是從,絕不敢生二心。”
漂亮話誰都會說,高大人也不例外。
“高文廉,寫份賣身契,簽字畫押呈給我。”蘇傾玥自有拿捏高文廉的辦法,酈山郡是個好地方,屬於京城下的郡縣,免費送到手裡的郡和管理人,不要白不要。
隻是這樣一來,就委屈江銘衡了。
不過,若沒她,江銘衡一家要不了多久也該去見閻王爺了。
高文廉懷疑自己聽錯了,他不確信的開口“主人可是讓我寫自己的賣身契?”
蘇傾玥可不廢話,既做我的狗,那自然是得寫賣身契了。不然你以為就憑你做的那些事,你這條賤命還能留著嗎?你的家人,能逃過此劫嗎?”
高文廉權衡利弊之後,迫於形勢不得不低頭,“我寫,不知主人怎麼稱呼。”
“蘇傾玥。”
這個名字從未聽過,高文廉也不敢怠慢,忙提筆書寫。
穿上禦寒保暖的衣服,手還哆嗦,但不影響他鞋子。
很快,一張賣身契寫好,他雙手捧著呈給蘇傾玥。
蘇傾玥接過去看了,確認沒什麼問題後,她將這張賣身契一收,“再寫一份你是如何和那些富商豪紳勾結陷害謀害江銘衡的罪行書。”
高文廉知道,這是要徹底拿捏他,防止他脫險後反殺。
生死大權都不在自己手裡,被蘇傾玥死死拿捏著的高文廉,馬上提筆書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