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和江母聽得熱血沸騰得很,一想到高文廉落得的下場,便覺解恨。
人雖是活著,卻要日日活在擔驚受怕草木皆兵裡,他們覺得心中的恨消了一些。
隻是若要徹底消了這仇恨,可沒那麼簡單的。
江府並未被兒子這好消息亂了心神,他問“女郎是怎麼知道我們江家受的冤屈?又是怎麼找到酈山郡來的?她又是怎麼做到的?還有,她為什麼要幫我們?”
話音落下,不等江銘衡回答,江父又問“女郎可是你昔日結交的好友?”
江銘衡懂父親的顧慮,他便一五一十將蘇傾玥同他說的那些話,但是關於蘇傾玥是後世來的,有收納萬物寶貝這些事,他是略過不說。
“女郎是在驛站客棧聽人提及我江家的事,得知高文廉要用太子餘黨的罪名置我們於死地,她不忍看我們枉死,於是臨時改變主意和路線來酈山郡。”江銘衡也沒騙江父,儘量挑能說服人的話說“等到了酈山郡,找人一打聽,便知我江家乃是無辜的。再加上她要去濫城,需要擅經商的人替她打點,於是便決定救我。
兒子想,這大概就是我們與女郎的緣分,是上天憐愛,不願我們江家就此絕後。”
江父聽了這一席話,心下已了然,這世間事本就無法說清道明,他心中已有定奪,於是便開口“既如此,那我們便追隨女郎去濫城。”
女郎不過是個稱呼,不打緊。
對於蘇傾玥沒殺高文廉這件事,江父也明白他沒那個資格去責備,能將他們一家救出大牢,保住他們的命,讓他們不必擔驚受怕,奔波勞碌,便已足矣。
他們一家也不是不懂感恩的忘恩負義之輩,自當是銘記女郎的救命之恩。
江銘衡見二老妻兒都已表明意願,他便出聲“我去稟明女郎,也好趕路。”
蘇傾玥和楚硯也沒等多久,便見江銘衡轉過身朝她二人走來。
江銘衡一家五口人的悄悄話,她二人一字不差全聽了去,但是麵對走來的江銘衡,她二人還要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
也不怪她們非要聽江銘衡一家子說悄悄話,而是她們內力深厚,聽力勝普通人數倍,不聽那些聲音也會爭先恐後往她們耳朵裡鑽。
蹦蹦跳跳的根本容不得她們說不!
江銘衡來到蘇傾玥麵前停下,他恭敬作揖“女郎,我的爹娘和妻兒已經答應隨我去濫城,追隨女郎南下。”
蘇傾玥嗯了一聲,她道“楚硯。”
“是。”楚硯應下後,他走上前,越過江銘衡走向江父幾人,在幾人目光注目下上了馬車,等他下來時,抱著一堆衣服,他往馬車上一放,跳下去,“換了這些衣服,該趕路了。”
楚硯話說完,原路折返回到蘇傾玥身後。
他那輛馬車要留給江銘衡一家子,他自然是要同女郎一輛馬車,他趕馬車,女郎負責坐即可。
蘇傾玥將江銘衡看過來,不等人說話她先開口“將就著穿,等到下一個落腳點,中途休息,你們也好洗個熱水澡,洗去一身汙穢。”
江銘衡感動得眼眶微紅,“是,女郎。”
蘇傾玥上了馬車,往裡走。
馬車裡什麼都有,一應俱全。
她不需要趕馬車了,這個活交給楚硯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