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安忽然問道“這才忽然想起來,還未請教姑娘如何稱呼。”
瑾瑜也附和道“是啊,還不知姑娘姓甚名誰呢。”
那姑娘猶猶豫豫,才說出了名字“妧棠”。
她的聲音如同微風中輕輕搖曳的鈴鐺,清脆而又帶著一絲羞澀。
硯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說道“妧棠,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宛如春日裡盛開的海棠花般動人。”
瑾瑜也微微頷首,眼中帶著幾分欣賞“的確,妧棠這名字與姑娘你很是相配,不知姑娘今夜為何獨自離去?”
妧棠低頭思索了片刻,才用那種不冷不熱的語氣說“不知道……或許我自己也不知道”
硯安忽然扯動了傷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眉頭微微蹙起,卻還是強忍著疼痛,儘量保持著鎮定。
妧棠見狀,臉上閃過一絲關切,急忙上前一步,輕聲詢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硯安微微搖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不礙事,一點小傷而已,不必擔心。”
然而他微微發白的臉色卻出賣了他此時的真實狀況。
瑾瑜也趕忙走過來,扶著硯安坐下,略帶責備地說道“你呀,都受傷了還這麼不小心,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妧棠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猶豫著什麼,片刻後,她緩緩開口道“還是少些言語吧,免得又牽動了傷勢。”
硯安點點頭,溫和地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和煩惱,不過夜晚獨自在外還是不太安全。”
妧棠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隻是當時頭腦一熱就出來了。”
靜靜的幾人都沒有再說話了,互相依靠在山洞的一角。
瑾瑜百無聊賴的撥弄著地上的雜草。
硯安忽然問道“姑娘自當是修行中人,話說剛剛怎麼……”
硯安的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似乎是在等待著妧棠的回答。
妧棠的眼神逐漸變得黯淡,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個讓眾人震驚的事情。
“我本無意與人結怨,可在這世間,有時是非對錯並非那麼清晰。我不知怎的就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睚眥必報,心胸狹隘。他們仗著自己有些勢力,便找到了我的師尊。師尊他……他是個欺軟怕硬之人,在那些人的威逼利誘之下,竟連調查都不曾進行,就輕易地做出了決定。”
妧棠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無儘的悲憤與委屈“他不顧我多年的追隨與敬重,毫不留情地廢了我的靈脈,斷了我的丹田。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曾經的努力、曾經的夢想,都在那一瞬間化為泡影。我從一個有著無限可能的修仙者,變成了一個廢人,被曾經的同門唾棄,被世間的冷眼包圍。”
一時間,山洞內陷入了沉默。
硯安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該從何說起,那些安慰的話語仿佛都在此刻變得蒼白無力。
瑾瑜也停下了撥弄雜草的手,臉上滿是驚愕與同情,同樣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片刻後,硯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妧棠姑娘,這世間的不公不會一直持續。我相信,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那些傷害你的人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然而,他的聲音中也帶著一絲不確定,畢竟麵對如此沉重的打擊,這樣的話語似乎顯得有些空洞。
瑾瑜沉默了片刻才說“看起來不管在哪裡,都有不公和不正確。”
她輕輕搖了搖頭,苦笑道“靈脈已廢,丹田已斷,又豈是那麼容易恢複的。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硯安和瑾瑜對視一眼,想說些什麼,但是真的不知要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
瑾瑜問道“那姑娘以後想去哪裡呢?”
妧棠緩緩搖了搖頭。
硯安輕輕咳嗽了兩聲“咳咳”
示意瑾瑜不要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