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池塘裡都結冰了,專門挖了個冰窟窿跳進去。
這是腦子有多少個坑才乾得出來的事兒啊?
蕭黎大為驚奇,所以讓人把他拎過來看看。
霜寒被帶過來的時候,一臉慘白,雙唇烏紫,衣服看著是換了,可哪怕裹著毯子過來,人還是在不停的發抖,頭上的水被擦乾,直接凍成了冰雕。
這鬼樣子,哪兒還有之前在門口看到的精氣神?
“你想死,為什麼?”
這才多久,好好的一個人跑回去尋死了。
“公主~~~~”霜寒聲音顫抖著,看向蕭黎的目光裡滿是灰敗“公主,奴家奴家自幼入梨園,學的是各種唱戲的技法奴家吃了好多的苦才才學得這一身本事奴家想唱給公主聽公主若是不要那奴家活著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他說完落下淚來,哀求的看著她“公主奴家雖然是受人指使來得,可奴家對公主一片真心”
圍觀的眾人都是一臉看好戲的震驚鬨半天,這是苦肉計啊,想讓公主心疼呢。
轉頭看去,公主端坐主位,神情涼薄,似笑非笑“你鬨這一出是因為我讓你去學管事?”
霜寒不敢直麵她的視線,低頭可憐兮兮的說道“奴家愚笨,學不來那麼複雜的事情,隻想常伴公主身側。”
說白了,他就想當一個唱唱戲、逗逗趣,被公主疼愛的小寵。
蕭黎當初是為什麼讓他留下的呢?想一想,好像主要就是為了膈應陸衍之。
那天霜寒一直畫著妝容,濃墨重彩,蕭黎在答應他留下來之前,壓根兒就沒見過他的真容,不過勉強能看出是個俊俏的就是了。
留下他,讓他扮女裝在門外侍候,一切不過是為了惡心陸衍之。
而這一些隻是最開始那一會兒的念頭,後來她幾乎忘了還有這麼個人。
也是今日,剛好看到,突然念頭一起,覺得讓他學點兒東西,日後當個門麵,也算是有用,不曾想這一轉頭就給她耍上心機,竟然跳池塘演苦肉計。
這不是那些心機女專用的爭寵戲碼嗎?
也罷,人各有誌。
蕭黎明白了,抬手“楊鈞,送他出府,日後我不想再見到他。”
楊鈞就知道這小子入不了公主的眼“遵命。”
霜寒傻眼了,慌亂的看向蕭黎“公主,為何要送奴家離開?”
楊鈞去拉人,他奮力掙紮“公主,奴家隻是想求您一分憐惜,奴家對你是真心的啊。”
蕭黎一臉冷漠,多餘的眼神都不給他,楊鈞跟旁邊的護衛一起架著他,輕輕鬆鬆就把他瘦弱的身體提走。
送出府,以後都不想再見到。
霜寒慌了,後悔了“奴家錯了公主,奴家錯了,奴家願意學,奴家一定好好跟何管事學,求公主再給奴家一次機會,公主”
話沒說完,人已經被拖出垂花門外,後麵的動靜自然更是聽不到了。
蕭黎端起溫熱的茶水喝了一口,感受到茶水緩緩落入胃中,人也暖了起來,起身回裡間,對霜寒的事沒再多說一個字。
說什麼?
一個答應陸夫人的收買來勾引她犯錯毀她的人,她懶得跟他計較,把他留下了,沒虐待、沒欺負,甚至看的順眼還想提拔一把,她這善良得自己都不敢相信。
破天荒的發一回善心,現在人家不領情,她還留著做什麼?
難不成她還得尊重他的興趣愛好,讓他將戲曲在公主府發揚光大,然後再讓他爬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