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夏忽然覺得累。
司景懷已經失憶,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她抿了一下唇:“總之今天很感謝你,其他的就不說了。”
“我在這裡就好。”
“對了。”顏夏說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看向司景懷:“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越晨,等蘇蘇做完手術,我問過蘇蘇的意見再看看要不要讓越晨知道。”
其實私心裡,顏夏恨不得讓越晨知道這件事情,他最好是後悔,他用徹心扉。
但這點痛對蘇蘇來說,不及萬分之一。
司景懷沉著眸盯了她一會兒,轉身抬步來開。
一時間,醫院走廊裡真的隻剩下顏夏一個,她頹廢地跌坐回椅子上。
目光有些呆滯。
不止過了多久,蘇蘇好沒出來,顏夏又極沒有耐心地站起身,抬頭朝手術室裡張望。
剛站起來,身後就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她怎麼樣了。”
聽見聲音,顏夏下意識蹙眉看向說話的越晨,沉著聲音問:“你怎麼來了?”
越晨沒回答,趴在手術室門上往裡看,但什麼都看不到。
他著急地抬手拍門:“蘇蘇,蘇蘇你怎麼樣了!?”
顏夏一把把他拉開,明媚的小臉染上怒意:“你想怎麼樣?”
“打斷醫生做手術然後害死她是嗎?”顏夏冷嗤:“她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遇上你。”
越晨張張嘴想替自己辯駁,但一張嘴,才發現自己說什麼都挺無力地。
他有些頹廢地蹲下身子,表情沮喪。
顏夏說的對,自己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他煩躁地揉了揉頭頂的頭發。
顏夏掃他一樣,現在她看越晨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她了解蘇蘇,這個孩子隻可能是越晨的。
“煩就滾遠點,這裡不歡迎你。”顏夏正好沒有出氣的地方,忍不住就對越晨發了火。
越晨現在被罵也不生氣,咬著後槽牙一言不發。
顏夏也不能真的把他打一頓,隻能眼不見為淨轉頭不去看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蘇總算從手術室出來,不過人還沒醒。
顏夏這才有時間仔細看她,將近個把月的時間沒見,蘇蘇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身子單薄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和醫生護士一起把蘇蘇送回病房,顏夏一轉頭看越晨也跟進了病房。
一雙眼睛直直盯著病床上還沒蘇醒的蘇蘇,她眸色微沉,冷著聲音對越晨說:“你覺得蘇蘇醒來會想看見你嗎?”
越晨目光一頓。
顏夏繼續冷笑:“越晨,我聽說越夫人最近在給你張羅相親的事情。”
“雖然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會很越界,但我還是想說。”
“既然你給不了蘇蘇未來,就不要再來撩撥她,不要對她這麼殘忍。”
“她是好不容易才決定放下你的,越晨,你做個人。”
越夫人最近在給越晨張羅相親的事情,是之前顏夏養病時偶爾知道的。
說來也是巧,越家打聽了夏家的一個姑娘,她無聊時聽了一耳朵。
當時蘇蘇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越晨分開,顏夏聽完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現在,看著越晨如此,顏夏並不替蘇蘇高興。
反而,她替蘇蘇不值。
越晨看著深情,可又為蘇蘇做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