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夏壓低了聲音:“外公屍骨未寒……”
司景懷嗤笑一聲:“夏家什麼情況,你不比我清楚?”
“顏夏,如今夏炤的境地不是他死就是其他人死,他或許還會給其他人留條退路,你覺得彆人會讓夏炤有命活著嗎?”
顏夏沉默了。
因為司景懷說的是實話。
夏炤在夏家,可以說是個很特彆的存在,父母都已經去世,隻留下他孤身一人被夏老爺子撫養。
偏偏,在夏家‘毫無根基’的他現在成了執掌夏家的人。
夏家其他人怎麼可能服氣?
現在外公一死,夏炤的靠山就沒了,夏家其他人蠢蠢欲動也在情理之中。
顏夏想通這些關節,臉上表情糾結。
私心裡,顏夏不希望外公剛剛去世夏家就自相殘殺。
可她也同樣明白,很多事情並不是她不希望就不會發生的。
再抬起頭時,顏夏的小臉上劃過一抹堅毅,她抬手握住司景懷有些粗糙的大手。
顏夏的手很軟,纖細的手指握住司景懷的手背,讓司景懷瞳孔微微縮了縮。
“司景懷,幫幫夏炤。”
司景懷聞言,輕扯了扯唇角:“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不做賠本的買賣。”
聽到司景懷這個話一出口,顏夏就覺得心裡咯噔一聲,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蔓延上心頭。
果然,下一刻,司景懷就說:“我有個條件。”
顏夏握住司景懷的手緊了緊,又鬆開收回去。
剛才還滿是希冀看著司景懷的眼神也暗淡下去,她抿了一下唇,似乎在掙紮什麼。
良久,顏夏才重新抬起頭看向司景懷。
“好,你說。”
看顏夏衣服舍生取義的樣子,司景懷微微眯了眯眸子。
也不知道這小丫頭胡思亂想的什麼。
“從此以後,不許再提離婚的事情。”
“啊?”顏夏一楞:“就……這個嗎?”
“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司景懷看著顏夏,眸子裡多了幾分戲謔。
顏夏輕咳一聲搖搖頭:“沒什麼。”
她還以為以司景懷的性子,會提出一些什麼變態的需求,她確實沒有想到是不讓自己提離婚。
說起來,這個條件不高不低的。
但她依舊有些糾結。
司景懷將她臉上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眸子一寸寸暗下去。
就在司景懷要的耐心即將被耗儘的時候,顏夏才抬起頭看向司景懷再度開了口。
“好!”
簡單一個好字,被顏夏說出了幾分視死如歸的意味。
司景懷冷笑一聲:“還委屈你了。”
他站起身對顏夏說:“現在就走吧,不易夜長夢多。”
顏夏知道司景懷說的是實話,雖然他說的不多,但從小在勾心鬥角的環境裡長大的顏夏,卻能夠想象出現在夏家的暗潮洶湧。
顏家人口簡單尚且各懷心思。
司家就更不必說了,要不是司景懷手段狠辣又做事果斷,現在司景懷還在不在司盛總裁的位置上都難說。
夏家這樣的家族,又加上夏炤的身份地位,怕是鬨起來隻會更加慘烈。
顏夏回頭看了一眼夏老爺子的照片,貝齒輕輕咬了咬下唇,轉身跟司景懷離開。
不過一個多小時,她就坐上了去往京城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