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懷一向如此,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除非他想讓彆人能夠窺探到他的內心。
否則從他臉上,揣摩不到他的任何心思。
比如現在,明明場麵都已經很難看了,但司景懷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顏夏不知道他難不難過,但大抵是難過的吧。
她思忖片刻,還是沒有走過去,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隻是心裡多少有些替司景懷難受。
從自己認識司景懷的那天開始,司夫人似乎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司景懷。
她對司景懷永遠都是客客氣氣的,或許也愛,但顏夏覺得,司夫人似乎更在意薛景琛。
司夫人查看了一下薛景琛的傷勢,看薛景琛沒有受傷,緩緩鬆了一口氣。
而後轉頭看向司景懷:“景懷,放過阿琛。”
看吧,連稱呼都這麼區彆對待。
顏夏在一旁聽著皺了皺眉。
司景懷冷笑,清冷的眉眼染上幾分涼薄,他修長的大長腿一步步朝司夫人靠近,垂頭看著她。
“他是你和誰的種?”
司夫人聞言,咬著唇沒有說話。
“我再問一遍,是誰!?”司景懷語氣微微上揚,又重複了一遍。
司夫人咬著唇,閉了閉眼,似乎薛景琛的父親對司夫人來說,是一件很難以啟齒的事情似的。
她不說,但那邊已經被解開雙手的薛景琛獲得自由,抬手將捂著唇的膠帶扯掉。
桀驁的少年目光不馴地看著司景懷:“你想知道我爸是誰?”
“好,那我就告訴你,他叫薛寧,他是被你殺的。”薛景琛指著司景懷:“司景懷,你這個殺人凶手!”
“你還我爸爸的命來!”
薛景琛雙腳被捆著,但他依舊毫不害怕地朝著司景懷的方向爬過去。
明明現在要攻擊司景懷猶如以卵擊石,偏偏薛景琛還是毫不猶豫地爬了過去。
下一刻,就被司景懷一腳踹在胸口。
薛景琛瞬間被踹出好遠,他跌倒的位置剛好在顏夏麵前,他看了顏夏一眼。
然後重重吐出一口鮮血。
饒是顏夏跟在司景懷身邊已經見過不少血腥的畫麵,此時也被薛景琛的樣子嚇了一跳。
而薛景琛的話,讓司景懷唇角嘲諷的笑意愈來愈大。
“薛寧。”司景懷冷笑著重複了一句薛景琛爸爸的名字,點了點頭:“好,好的很!”
他笑著點頭,結果一轉身就把不遠處的椅子踹出好遠。
上好的紅木椅子瞬間碎成好幾片。
“啊~”司夫人被嚇的尖叫一聲,終於睜開眼顫抖著身子往後退了退。
司景懷卻轉身走到她跟前蹲下,雙眼已經緋紅:“我記得刺殺我爸的領頭人就叫薛寧。”
“我查出來就讓人處理了,你來跟我說說,你跟他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嗯?”司景懷冷笑:“還是說,我爸的車禍,就是你安排的?”
其實很多事情,司景懷已經查到了些東西,司夫人在外不太乾淨,司景懷是知道的。
但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司夫人的情夫是刺殺自己父親的人這件事,觸碰了司景懷的底線。
司夫人聞言連忙搖頭:“不,景懷,不是我。”
“你聽我解釋。”司夫人抬手去拉司景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