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裴池這麼長時間,顏夏還是第一次見到裴池這個不修邊幅的樣子。
他似乎一夜沒睡,就連一向打理的精致的頭發看上去都是亂糟糟的。
而且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那套,裡麵的襯衣也亂了。
他站在秦晴的門口來回渡步,隻敢透過病房的玻璃窗朝秦晴的房間裡看,但秦晴住的房間外麵是客廳,病房在裡麵。
明明什麼都看不見,但他就是一臉糾結,看一眼又小心翼翼地躲開。
那樣子看上去,多少有些可憐。
顏夏看著這樣的裴池,心裡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
看的出來,裴池心裡還是有秦晴的,但明明心裡有她,顏夏想不通裴池為什麼又要在外麵沾花惹草。
或許,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圈子裡,很少有人能夠抵得住誘惑吧。
顏夏不知道司景懷有一天會不會步裴池的後塵。
她微微垂了垂眸,抬步走上前,沒有跟裴池打招呼,剛抬手想要推開房門,就被裴池拉住。
“顏夏。”
顏夏一頓,回頭看向裴池,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裴總有事?”顏夏聲音清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好像跟裴池一點都不熟似的。
裴池輕咬了一下後槽牙,才對顏夏說:“一會兒看到秦晴,能幫我問問她想吃什麼嗎?”
顏夏覺得可笑,卻依舊明知故問:“裴總想知道怎麼不自己去問?”
裴池輕抿了一下唇,那雙從來張揚的眸子此刻黯淡無光。
他回頭看了一眼秦晴的病房,半晌才說:“我現在不敢去見她。”
“甚至,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抬起雙手蒙住自己的臉,姿態有些頹然。
在外麵亂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隻是做了全天下男人都會做的事情。
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荒唐離譜。
顏夏對裴池卻一點都同情不起來,她冷眼瞧著裴池:“裴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裴總要說什麼就自己去問吧,我沒空問。”顏夏直接拒絕了裴池的請求。
對一個在外麵偷腥還差點害死自己孩子的男人,顏夏實在是對他熱情不起來。
她打開房門,略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就進了秦晴的病房。
秦晴坐在病床上,目光有些憂鬱地看向窗外。
顏夏腳步一頓。
同為女人,顏夏很心疼秦晴,雖然都說秦晴現在還不知道裴池座的事情。
但裴池從她生產後就沒有出現,估計秦晴心裡多少都是有些難過的。
聽見腳步聲,秦晴回神朝顏夏看了過來。
顏夏立刻調整了表情,笑著湊到秦晴跟前:“今天感覺怎麼樣?”
秦晴衝顏夏笑了笑。
但剛剛生產過,又被人下了藥,她的小臉看起來略微有些慘白。
“還好。”秦晴笑著說。
顏夏轉頭對保鏢們說:“把東西放在那兒就行,你們出去。”
秦晴一看顏夏的架勢,有些驚訝地揚眉:“你是去買了多少東西?”
顏夏輕笑:“本來想著還有時間給我乾女兒準備東西的,但是事出突然,我隻能今天臨時去買。”
“你彆介意,等乾女兒出院的時候,我再送上一個大紅包。”顏夏語氣輕鬆。
逗得秦晴臉上笑容都真誠了起來。
她也不忸怩,笑了笑:“看來我給我閨女找了個好乾乾媽。”
“可得讓她抱緊你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