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是家裡傭人發來的,說顏夏吃的很少,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司景懷盯著那條信息看了很久,那麼警覺的一個人,但魏南站在他身後好一會兒他都沒有發現。
良久。
魏南出聲:“老大,我看您要不還是回去養傷吧。”
“在這裡也成天都牽掛著大嫂,反而對身體不利。”
魏南說的挺誠懇的,但是話一出口,司景懷卻抬眸掃了他一眼:“嘴巴沒用就封起來。”
魏南輕咬了一下牙,到底是沒忍住。
“老大,您彆強了好不好?”
“您和大嫂之間經曆過這麼多事,現在好不容易就要在一起了,您看您現在……又這麼彆彆扭扭不願意回去。”
“也不願意見大嫂,那之前受的那些苦不是白受了嗎?”魏南實在有些無語。
司景懷和顏夏之間經曆的所有事情都是他親眼所見的,眼看著兩人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孩子都有了還出這個幺蛾子。
魏南心裡難受,不得不大著膽子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聞言,司景懷眯著眼瞧他。
但他看了魏南半晌,到底沒有再說什麼狠話。
他推著輪椅,朝落地窗的方向看出去。
京城是平原,南山是個風景區,前半部分是景區,但後山卻是私家獨有。
所以風景很好,就連陽光都要比城市裡的更明媚些,很適合養病。
魏南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又有些後悔剛才說話太重,但是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些事情總歸需要有個人說出來才行。
“老大,現在嫂子懷著孕呢,彆的不說,您不擔心啊?”
司景懷聞言,自嘲地笑了一聲。
手不自覺地覆上自己的雙腿,目前,那裡已經沒有知覺。
實際上就連動一下手,他都覺得很疼。
但他一向隱忍慣了,因此哪怕很疼,他也麵無表情。
“你說,我的孩子想要一生下來就有個殘疾爸爸嗎?”
魏南一頓,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就聽到司景懷又說:“還有……顏夏。”
“如果我真的殘疾了……”
“那又怎麼樣?”魏南沒忍住打斷司景懷:“那又怎麼樣啊老大,就算您真的站不起來了在我們心裡你也是最厲害的。”
“是嗎?”司景懷冷笑一聲,臉上的自嘲更甚。
聽到司景懷這樣反問,魏南知道司景懷是心裡那道坎過不去。
頓了頓,魏南看著司景懷問:“您不回去,就不怕大嫂身邊再出現個什麼男人噓寒問暖?”
“我聽說,現在的男人可一點不怕接盤養彆人的孩子。”
魏南的話讓司景懷臉上的自嘲消失,隨即冷了臉色,一雙如刀鋒般銳利的眸子猛地朝魏南看過去。
饒是魏南跟在司景懷身邊這麼久,也還是被司景懷的眼神嚇得心裡一顫。
他知道自己說錯話,有些訕訕地摸了一下鼻子。
“那……那什麼,我去看看廚房飯好了沒。”說完,就腳底抹油一溜煙兒地跑了。
這麼多年,魏南還是挺怵司景懷的眼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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