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蒙方對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工作的司景懷說:“司總,少奶奶過來了。”
司景懷正在翻看資料的手頓了頓,然後皺眉看向蒙方說:“不是說了,不要放人進來。”
蒙方抬手碰了一下鼻尖,才說:“司總,您就見見少奶奶吧。”
“我知道您很想她,又何必呢?”
司景懷聞言,一雙冰冷的眸子直直射向蒙方:“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做事了?”
蒙方輕咬了一下後槽牙,被司景懷釋放的威壓壓得不敢再開口說話。
司景懷緊抿著薄唇,半晌沒有說話。
但目光卻看向自己的雙腿,那裡此刻正蓋著一塊昂貴的羊毛毯子。
但可笑的是,下麵是一雙殘破的腿。
司景懷輕咬了一下後槽牙道:“你去告訴她,這裡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可是司總……”蒙方張唇剛說四個字,司景懷那雙泛著寒意的眸子便猛地朝他射了過去。
蒙方有些訕訕,剩下的話就哽在了喉嚨裡。
“那,那好……”他在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暗暗在心裡吐槽自家老板可是真夠軸的。
但這些話他一點不敢說,生怕司景懷會遷怒自己。
於是隻好轉身,糾結著一會兒該怎麼跟顏夏說司景懷的話,才不那麼傷人。
結果剛轉身,書房的門就被人敲響。
緊接著就響起顏夏清冷的聲音:“司景懷,我知道你在裡麵。”
司景懷聞言,猛地朝書房門的方向看過去。
蒙方一楞,下意識看向司景懷,眼底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問要不要開門。
但司景懷卻皺著眉盯著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壓根都沒看他一眼。
蒙方不敢擅自做主,隻能站在原地不動。
房間裡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直到門外的顏夏再度開口:“司景懷,開門,我有話要跟你說。”
司景懷依舊沒動,也沒說話。
良久,司景懷抬手推了推輪椅,朝書房門的方向走過去。
蒙方鬆了一口氣,以為司景懷終於想通願意見顏夏了。
但司景懷走到門口抬手準備打開房門的時候,手又猛然頓住。
跟在司景懷身邊這麼多年,蒙方還從沒見司景懷這麼糾結過。
“司景懷,我知道你聽得見,你打開房門,這段時間的所有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所有的事情,我們一起麵對好不好?”
顏夏原本隻是想來勸司景懷接受白老爺子的治療的。
可此刻跟司景懷隻有一牆之隔,她還是沒忍住說了這些。
甚至,聲音裡都帶上了一點祈求。
門外的她盯著麵前這道房門,隻要推開,就能看到日思夜想的人了。
可她知道,這扇門如果自己推開沒有任何用處。
想要徹底打開這扇門,隻有司景懷打開才可以。
她沒有流淚,但眼眶卻有些紅。
顏夏自認為是個灑脫的人,可司景懷於她來說是個例外。
門內的司景懷坐在輪椅上,那雙從來深沉的眸子紅了紅,半晌才開口道:“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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