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默然他們行動的頭一天晚上。
一棟沒有標明組織和公司的大樓，矗立在距離安全對策局總部不遠的地方，最高層的辦公室內，男人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穿過了窗戶，透向遠方。黑夜的城市並不安靜，霓虹燈閃爍，車流如織，有什麼東西似乎在暗處湧動著。
一級戰鬥專員萊昂斯·格納敲了敲門，在得到對方的允許之後，慢步走到了桌前輕輕坐下。
“你們有沒有調查清楚‘悅享潔淨’那些人是怎麼消失的？”男人的眼圈深陷，眼神中透露出疲憊與焦慮。連續幾夜輾轉反側，心緒如亂麻，難以入眠。
“悅享潔淨”現在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自己和對方的關係已經徹底敵對了，一天不搞定這群人他就一天睡不好，畢竟對方可是殺手組織，刺殺高層這種事情屬於是相當熟練的業務了。
“21號都市周圍已經加強了警戒，巡邏頻率也提升了，不過目前還沒有找到他們的任何行蹤。”萊昂斯歎了一口氣，“這件事的確太詭異了。”
“局長，我知道有些事情我這個級彆的人最好不要知道，可是若完全一無所知，這處理起問題來也很是棘手啊。”萊昂斯抱怨道。
“我們在廢棄礦洞那邊死了一個戰鬥專員，並且現場勘察和法醫研究了半天都搞不懂他是怎麼死的。”
“沒有打鬥，沒有外傷，現場的破壞痕跡都不在他的身邊，他就像是突然停止了心跳一樣，邪門的很。”萊昂斯攤了攤手，“並且那群女人每一個都擁有異能，這也太離譜了吧？”
局長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
“你聽說過‘造神計劃’嗎？”
“災變研究所那群瘋子正在搗鼓的東西？”萊昂斯作為六分局的戰鬥專員，曾經也在災變研究所搞出失控的怪物或者危險的異常之後前往支援過，多多少少還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造神計劃’這個名字有一段時間還被媒體拿出來大作文章過。
“那個計劃和這件事有關嗎？”
“也許會有一些關聯。”局長頓了頓，“你應該知道‘造神計劃’的目的是為了研究出轉換異常因子，批量製造強大異能者的方法吧？”
萊昂斯微微點了點頭，局長於是便繼續說道。
“我雖然不能告訴你更多細節，但有些信息你知道了之後應該會對之後的工作有幫助。”
“其實不止是聯邦在研究‘造神計劃’，其他的國家、亂七八糟的黑幫、各種各樣的邪教，都有著類似的計劃，畢竟這玩意兒的意義你也是知道的，要是能批量製造出穩定可控聽話的異能者，那意義可比核彈還大得多了。”
“您是說，‘悅享潔淨’他們很可能掌握了這種技術？”萊昂斯臉色一變。
“有這種可能，但他們掌握的也應該隻是初步的成果，不然那些人直接批量製造‘天災級’異能者整個世界都是他們的了，還需要做什麼隱蔽的殺手組織運輸我們的庇護？”局長說著拿出了一根電子煙，他這個位置能抽到各種名貴雪茄，但個人的喜好讓他更傾向於“科技進步”。
“並且不僅僅是他們，上次讓你們查的那個邪教組織也是一樣，很多證據都表明這個邪教裡麵擁有大量異能者女性。”他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說道，“有目擊證人說看到了有發動異能時會改變服裝的女性，上次她們還破壞了21號都市北部郊區的一座橋。”
“不過那個目擊證人還沒活多久呢，就死了。”
“這個邪教應該也是有一些技術，但還不能完全做到無限製的創造異能者。”萊昂斯仔細分析著，“所以他們殺人滅口很快，不想讓自己現在就暴露出來。”
“這件事你知我知，就不要說出去了，你沿著這兩個方向查下去。”
聽了局長的話，萊昂斯有些震驚地說“難道這件事您連聯邦都沒有進行報告？”
“聯邦並不是某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包括軍方、災變研究所、異常收容所全部都是各自獨立的，我隻管的了安全對策局，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怎麼行動就會超出我的掌控了。”
局長冷笑著說。
“況且，你如果發現了記載有寶藏的藏寶圖，你會愚蠢到打印一千份發得滿大街都是嗎？”
萊昂斯在心裡想著真不愧是這隻老狐狸，算盤打得就是精，但他表麵上還是很自然地附和著接受了命令。
他從座位上起身，正欲離開，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局長，那些消失的‘悅享潔淨’的殺手，會不會已經來到了21號都市呢？雖然城區大部分地方我們都有監控和巡邏，可禿鷲幫的紅燈區娛樂街、宗教活動場所、非營利慈善機構這些地方都是我們平時查不到的。”
“我也正擔心這個呢，所以這段時間我都不回總部了，等到你們六分局把‘悅享潔淨’的事情查完再說。”
“哈哈，這個您放心，我們會爭取很快讓您睡上好覺的。”
萊昂斯乘坐著電梯下到了3樓的位置，電梯突然傳來一陣異響和奇怪的震動，電梯內部的燈光閃爍了幾下，然後徹底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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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電梯明顯不屬於那種年久失修的類型，這個意外恐怕不隻是意外那麼簡單。
萊昂斯敏銳的感知能力讓他在這樣徹底黑暗的地方也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伴隨著金屬撞擊般的聲音，他的右手輕鬆插進了緊閉的電梯門中間。
作為擁有異能的一級戰鬥專員，萊昂斯的力量早就超越了常理，如果用“悅享潔淨”的標準判斷，他的力量無疑是a級，這樣的他想要徒手撬開這扇電梯門非常容易。
三樓沒有多餘的光線，樓道裡也是空無一人，隻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燈發出微弱的綠光。
雖然沒有直接看到對手，但他比獵犬還強大的嗅覺已經發現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整棟樓裡，除了安全對策局成員的味道之外，還多出現了一股混合的茶香味。
“咖啡豆、紅茶與花茶，應該是一位女性。”萊昂斯分析著這個唯一不同的味道。
難道是這棟樓裡的白領正在加班嗎？但隻要稍加分析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合理性，如果是加班的女白領，那不應該隻有這一個味道，這層的樓道也不應該是一片漆黑。
萊昂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無信號”，對手應該將這整棟大樓進行了信號封鎖或者全頻道阻塞乾擾了。
通過氣味，萊昂斯感受到了對方的靠近。
“真有意思，明明是一個人潛入暗殺，卻大搖大擺地朝我走過來。”他笑了笑，對著樓道儘頭出現的身影說道。
“因為你可是殺了我們這邊一位小姑娘呀，如果僅僅是用偷襲將你擊殺……”
身穿暗紫色哥特長裙的女子不緊不慢地向萊昂斯走來，步履優雅而放鬆，像是在散步一樣。
“那怎麼能夠解我心頭之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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