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天將香檳一飲而儘後，有意無意地對李默然說“你的那群姑娘對你都還挺忠心的呀，不過這其他人就說不定了，有時候還是不能太過相信了。”
熱鬨歡騰的宴會上，他的眼神掃了一下周圍的“悅享購物”員工。
“他們以前待在一個快要破產的小公司裡，現在‘悅享購物’發展起來了，他們的待遇也提升了，有的當經理，有的當高管，這種情況下會有什麼動機害我呢？”李默然不解地說。
“看來你還沒有領會過鬥米恩、升米仇的道理，也沒有體會過人沒有儘頭的貪婪和因為這種貪婪導致的背叛呀。”羅生天微微一笑，小聲地說道。
“若他們真一片忠心赤誠，那麼你會在這裡舉行慶功宴的消息，那些要殺你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句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李默然的心中炸開。
“況且現在有錢了，他們的一些小動作也多起來了。”羅生天似笑非笑，“我仔細檢查過最近的一些賬目，有些人喜歡玩小花招，采購的時候吃了點不痛不癢的回扣。”
李默然很快就恢複了平日的表情，若無其事地走到了幾位高管麵前，開始聊起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這些人自然也是客客氣氣，臉上掛著笑容與熱情。
“最近‘悅享購物’的財務情況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李默然聊到近期的市場情況時，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那是當然的，董事長。我們現在的發展迅猛，勢不可擋啊，財務怎麼會出問題呢。”一位微胖的高管諂媚地笑著，“您上次讓我為慶功宴采購一些獎品，我已經辦妥啦，隻不過我們公司的員工太多，獎品會以抽獎的形式送出。”
“是嗎？那真是太好啦，我很期待大家得到獎品時那開心的表情呢。”李默然故意這麼說，他很快就發現了財務經理的眼神出現了些閃爍和回避。
看來羅生天說的問題不是空穴來風，隨著“悅享潔淨”集團的擴大，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受“悅享潔淨”係統影響的，正常的大公司會出現的管理問題和高層腐敗這裡一樣逃不掉。
宴會已經進行到一半了，人們歡聲笑語，氣氛熱烈。這時，主持人走上舞台，宣布慶功宴的抽獎結果即將公布。大家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目光聚焦在舞台上，期待著自己成為幸運兒。
李默然沒有做聲，暗自記錄下了獲獎員工的名單，並且偷偷查看了他們的部門和職位。
果不其然，獲獎的人都是財務部門的員工，還有一些中高層管理，而基數最大的底層物流人員、地推宣傳人員，一個中獎的都沒有。如果羅生天沒有告訴李默然，他或許還能當這些都是巧合，但當巧合與痕跡太多的時候，那就很難說是不是一種必然了。
就在這時，一群荷槍實彈、戴著黑色麵罩的神秘人物如幽靈般闖入了慶功宴的現場。他們的出現毫無征兆，仿佛從天而降。人們驚恐地看著這些陌生人，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也不清楚他們來自何方。更令人不解的是，他們究竟是如何突破酒店一樓嚴密的安保措施的？
李默然和羅生天所在的位置立刻被圍住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的腦袋。
“你就是‘悅享潔淨’的董事長，石虎對吧？”一位帶頭的蒙麵人對李默然說道。
李默然有些驚訝，因為自己幾乎沒有怎麼在公司以外的地方拋頭露麵，也不會在外麵表明自己的身份，這群殺手能這麼準確的認出自己，說不定還真有什麼“內部渠道”。
舞台上“百鳥朝鳳”的五位少女還在有條不紊地演唱著，仿佛這群蒙麵大漢的闖入都是排練好的演出環節一樣。
“閉嘴，彆唱了！”帶頭的蒙麵人揮舞著手中的自動武器大喝道。
突然，整個宴會大廳的燈光同時熄滅了，沒有一絲過渡或閃爍。瞬間，宴會廳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舞台上的演奏也同時停止了。
包圍著李默然的蒙麵殺手們，甚至來不及去尋找光源，便被“玫瑰”以驚人的速度和力量，一個接一個地徒手撕裂了身體。他們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抗，在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鮮血已經濺滿了周圍的地麵，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而“玫瑰”則如同鬼魅一般，穿梭於人群之中，動作迅速而精準，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
一陣槍聲響起，埋伏在暗處，佩戴著夜視設備的“毛茸茸”和“水果”兩支小隊進行了快速的精確射擊，清除掉了把守宴會廳兩側以及進出口的殺手。
舞台上的“百鳥朝鳳”也從裙底掏出了手槍，擊斃了近處的敵人，而‘杜鵑’的血刃則是負責消滅擠在人群中，不方便開槍攻擊的目標。
兩分鐘不到，燈光重新亮起。
寬敞的宴會廳裡彌漫著難以消除的血氣，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具蒙麵殺手的屍體。他們的身軀扭曲著，仿佛在死亡的瞬間經曆了巨大的痛苦。鮮血染紅了地毯，形成一片片觸目驚心的暗紅色斑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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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殺手的臉上還戴著黑色麵罩，但透過麵罩可以看到他們驚恐的眼神和扭曲的表情。這些殺手原本是一群冷酷無情、訓練有素的刺客，但此刻卻成了一堆毫無生氣的屍體。他們的武器散落在周圍，有的還被怪力掰斷，與他們的主人一同沉默著。
眾人如同死一般的寂靜，甚至有人都快忘記了呼吸。
“百鳥朝鳳”小隊的成員已經回到了原位，而後來的“毛茸茸”小隊也在若無其事地為來賓發放小禮品。
‘鴻鴻狐’笑眯眯地將一份“悅享購物”公司賀禮放到了一位被嚇得目瞪口呆的高管手中。
“狐狸怎麼叫？嚶嚶嚶~”她非常敬業地說出了自己直播時常用的口頭禪並拉著已經變得像木偶一樣的高管拍了一張合影，“一起笑一個嘛，這個就當明天直播間的封麵了。”
她突然發現畫麵中有一顆被打爆了的死人頭，非常礙眼，於是便氣鼓鼓地一腳踢開，重新拍了一遍。
“席間即興表演而已，大家不必驚慌。”羅生天站了起來，大聲地對所有人說道。
緊接著他轉向了舞台對著“百鳥朝鳳”說了一句“接著奏樂，接著舞。”
宴會廳的歌曲重新響起。
“毛茸茸”和“水果”兩個小隊的少女們圍在了一眾高管身邊，眾人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任由對方端茶倒水。
“這些都是集團旗下的直播藝人，剛才是一個充滿驚喜的節目表演。”李默然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些地上的不是屍體，隻是特效和道具……嗯，應該吧……”
幾位高管麵麵相覷汗流浹背，是不是特效道具，他們比誰都清楚。
沒有人選擇打電話通知安全對策局，因為在這個小世界裡，這已經屬於是商戰常規操作了，如果聯邦的秩序能起到作用的話，李默然也不會去想在這個小世界建立新秩序了，況且這些高管不確定自己如果打電話叫人的話還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個宴會廳。
“對了，我們剛才聊到哪裡了？哦，是‘悅享購物’的財務情況呀。”李默然思索著問道，“大家覺得我們現在的財務有沒有什麼問題呢？”
“有，有！”一位市場部的高管大聲說道，他額頭上的汗水就像是剛洗完頭一樣，“我覺得我們公司的審批流程漏洞很大，財務申報有很大的虛報空間，還有可能找供應商吃回扣！”
法務部的高管爭先恐後地說“我們可以把財務和出納分開，再加設各部門獨立的財務管理，避免單個部門一家獨大。”
羅生天看著對方抖得不成樣子的雙腿，壞笑著說“你是在跳霹靂舞嗎？”
“酒喝多了，有點打擺子。”法務部的高管尷尬地笑著，他的笑臉已經擠成了圓圓的一團。
壓力來到了財務部，財務經理麵如死灰，但是依然在強頂著笑容“感謝大家的建議，我立刻回去連夜整改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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