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清楚?”許燁陽問。
江亦風抬眸,長眸微斂:“境外的公司,嗬,恐怕夏盛平自己也不知道吧。”
“這話怎麼講,”許燁陽俯身從茶幾上拿起煙盒,抽了一根點上,“他自己做的事,自己還能不知道。”
“境外的幾筆交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許燁陽夾著煙,指頭抵在下巴上想了下:“一個月以前吧。”
“想到什麼?”許燁陽問。
過了很久,江亦風把煙蒂摁滅,抬頭看他。
“一個月前,夏盛平的精力可都放在新品交易上,但期間,也沒聽他提過跨境交易的事,許隊,再讓你的人查,境外那家公司的情況。”
“你說那家公司有問題,可是,夏盛平身邊最值得信賴的你都不知道這事,是不是有點奇怪,他瞞著你?為什麼瞞你,難道他已經開始懷疑你?”許燁陽坐到茶幾邊上,盯著他那張缺點血色又冰冷的麵容。
片刻,那張無波的俊容浮上一絲笑意,眸色深如潭,讓人完全看不透。
“許隊,你這麼多問題,讓我先回你哪個?”
“一一回答。”
“……”江亦風無奈。
許燁陽說:“現在,我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到底是誰綁架了言北,為什麼要綁架言北,如果那個人真的在夏盛平家裡出現過,那現在,是不是可以確定,人就是夏盛平指使的。”
“那你想過沒有,夏盛平為什麼要對言北下手,他又怎麼知道,夏魚會把那枚發夾送給言北,難道夏魚也有問題?”
許燁陽愣了一下,抽煙的動作一滯。
沒錯,那一晚的聚餐,莫非是鴻門宴,可對於夏盛平來說,要解決一個人,何必那麼麻煩,直截了當不是來得更快。
很明顯,言北被帶走,除了恐嚇和報複,那人確實想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言北與夏盛平無冤無仇,為何要報複她。
“不是夏盛平,那就是夏魚,東西是她給的,一定是因為你,人家小姑娘對你一往情深,現在言北就是她的情敵,能鏟除一個算一個。”許燁陽沒好語氣的抱怨,站起身,在茶幾旁踱來踱去。
江亦風冷哼一聲:“許隊向來很理智,現在都不用腦的嗎?”
“那你說,是誰,除非是夏盛平對你有所懷疑,要從你的女人入手,把你引出來……”
頓時,許燁陽禁不住地望向他,“你和那人交手,豈不是暴露了?”
江亦風蹙起眉,搖了搖頭:“天那麼黑,我都看不清他,他又怎麼看得清我。”
許燁陽唇邊歎了聲:“最好那樣,抓到的人好像沒什麼經驗,唬幾下,就嚇得發抖,都說不知道那人是誰,看來,計劃周密,”許燁陽斂神看他笑了笑:“魚沒釣到,傷了自己不說,還把言北也搭進去,你想什麼呢。”
聞聲,江亦風抬眼,淡聲道:“魚不是已經浮出水了嗎?我現在隻需要確認我的猜測對不對就可以。”
許燁陽愣怔:“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江亦風嘴角彎起弧度:“許隊,我讚同你的分析,或許真是有人找我算風流債……晚點我去看言北,到時候再告訴你。”
言畢,江亦風挑了挑眉,示意許燁陽可以走了。
“行,我等你消息,對了,你對玉雅的母親了解多少?”許燁陽回頭。
江亦風微驚,眸光微斂。
“秦琴?”
許燁陽折身,又饒有興致坐到他身旁,翹起二郎腿,看起來沒打算走。
……
傍晚時分,太陽西斜,金色光澤覆蓋半邊天。
言北坐在窗前,發呆。
王瑾冬說,她是被警察帶回醫院的,可她明明看到了他,為什麼醒來又沒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