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萬籟俱寂。
看著眼前黑漆漆的房屋,南初停住腳步,抬頭看天,月色的光給了自己一點安慰。
還好,不算太黑。
她旁邊的顧裴司輕聲道“等我一下”
他把手電筒放在她手心,走到一邊打開了燈的開關。
院子裡顧裴司給南初安裝的一排紅燈籠都亮了起來。
南初仰頭看著數盞紅燈,慢慢露出一抹笑。
顧裴司回首,望著她的笑顏。
隻覺得周邊的環境都安靜下來,隻有她。
她的黑眸映著流光溢彩的花燈,仿佛斂儘了所有塵世的芳華,讓他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哪怕,她隻是在利用自己。
顧裴司一雙桃花眼輕勾,優越的皮相上帶著刻意勾引的笑意,慢步走近南初。
“累嗎?”
南初搖頭。
“今天非要出門就是為了見那個人嗎?”
“對呀,”
她乖巧的輕笑。
他吐息在她耳畔,冷沉的音調像沾滿罌粟的長鉤,“初初,我不喜歡他,你能不能彆跟他走這麼近?”
一瞬間,乖巧可愛的微笑沒了,卻夾雜著淡淡的危意。
南初抬眸凝視他,“你要管我?”
“以後這樣的話,彆再說了,”
他們慕容家的人和事,輪得到他一個外人說道嗎。
她臉上的情緒淡了下來,餘光掃了一眼花燈,抬腳走進房間。
顧裴司立在當場,瀲灩的桃花眸頓時一暗,繃緊了嘴角,聲音很低,“初初,我不可能讓你離開”
他抬腳來到廚房,端著洗腳水走進房間。
蹲在床邊幫她脫下鞋襪,把那雙如玉白皙的小腳放進溫度適合的熱水中。
顧裴司抬起眸子,“老頭子好像準備讓我們儘快完婚,”
南初垂眸看他。
此刻他衣袖半挽,正仔細的給自己清洗腳。
本是有損男子尊嚴的事,他卻默默做了十幾年。
南初伸出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輕抬,這張臉真的很精致,狹長的桃花眼裡,是隻有在她麵前才有的溫柔,十分惑人。
她俯身湊近,“今天趙如夢有碰你嗎”
“一步的距離,”
怕她不信,顧裴司伸出手心給她看,“我眼睛都沒看她,為了忍住不動手,把手心都給掐青紫了”
南初唇角帶笑“她看你的眼神讓我有點不高興,”
他輕笑“那我改天挖了她的眼給你出氣”
“等事了了”
仿佛獎勵似的,南初低頭在他唇上貼了貼。
她嬌聲發令“張嘴”
呢喃的話語,似乎也一並燃燒了他的理智,他眼梢瀲灩起薄紅,呼吸也開始紊亂。
一寸寸的親吻,由淺入深。
輕輕的擁住她,顧裴司喉結滾動,唇齒間聲聲呢喃,情動不已。
“你該走了”
深幽的眸子裡都是欲念的他輕眨雙眸,“婚事”
南初輕撫他的臉頰,隻道“你聽話,不會不要你”
至於婚事?
得再看看。
顧裴司給她掖了掖被角,溫柔的親吻她的額頭,“晚安,”
“你安心睡覺,燈我不會關,”
關門的聲音響起,南初默默裹緊被子,睜開的眼底沒有絲毫睡意。
這個顧老頭。
為什麼突然提及他們兩人的婚事?
雖然她和顧裴司從小就有婚約,在她十八歲那年訂了婚。
可這幾年,不管顧裴司如何著急,顧家都沒有讓兩人完婚的意思。
這次
又是衝著什麼來的?
元宵節一過,白慎言一家人也該返回駐地了。
白知亭本來是打算留在京市的,他看出陳最有什麼大動作,想要幫忙。
陳最直接嫌棄擺手,“用不著”
“你還是趕緊走人吧,”
在這待著幫不上什麼忙,還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