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說得沒錯。”白天點頭,“天母教該死,但不可莽撞。”
“這方勢力,實在是太恐怖。”
“師父,你以前遇見過天母教的人嗎?”周清好奇。
白天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遇見過。”
“我年輕時,遇見過天母教的一位天女,若不是……”
“我差點死在了那位天女手上。”
大家一愣,沒有想到白天還有這樣的經曆。
“我剛出黑雲鎮時,才臟腑境,一番遊蕩,最終離開天州,去到了青州,在那裡誤入古跡,卷入了一場事件。”
白天回憶道:
“我便是在那裡,遇見了天母教的池瑤天女。”
說到此,白天有些自嘲。
“當年在黑雲鎮,我以十九歲之齡晉升臟腑,一騎絕塵,可在那位池瑤天女麵前,卻羸若螻蟻,差點被其隨手所殺,毫無反抗之力。”
“如今近二十年過去,那位池瑤天女已是名震天下,威懾正魔的蓋世強者。”
白天神色之中,有幾分唏噓。
歲月變遷,當年不可戰勝的敵人,如今更加恐怖。
他知道,自己此生都不可能是那位池瑤天女的對手了。
“哼,再過二十年,我會去稱量一下那什麼池瑤天女的斤量。”白若月開口。
我爹打不過的人,那我來打!
白天搖了搖頭,沒打擊白若月,但也不看好自家女兒。
以自己女兒現在享受到的資源,想要挑戰一位天母教已經成長起來的天女,難。
除非……
在周清回到武館休養時,黑雲鎮中也莫名的流傳開他重傷的消息。
無論是他昨夜伏於馬背入鎮,還是白若月扶他回武館,都被人目睹了。
於是乎太白周清外出被重傷的消息,就這麼開始傳播。
以周清的名氣,這個消息傳的很快,不到一天就整個黑雲鎮都知道了。
甚至越傳越離譜,什麼周清重傷,周清根基已壞,修為儘失,乃至於他重傷垂死的話都有人說。
他好端端的躺在武館,結果在路人口中,頭七都已經過了。
不過有人在造謠,也有人登門來探望周清。
小雲朵憂心忡忡的進了太白武館,看見周清還活著後,頓時鬆了一口氣。
令周清比較意外的是,雲韻竟然也和雲朵一起來了。
他們並不是很熟,也就是在參加龍君宴回來的路上聊過一會兒。
但雲韻的好意,周清還是記在了心裡。
晚上,白若月又把周清送去了桃林。
她本來覺得周清留在武館就好,還方便照顧。
但被周清以自己還要修煉魂魄為由拒絕了,並且讓白若月明天也不用來接他,他先在桃林養幾天傷。
一直往返於武館和桃林,反而是折騰他。
“這也太麻煩墨姨了吧。”白若月皺眉。
周清看向陸清墨,期待的問道:
“墨姨,方便嗎?”
陸清墨沉吟片刻,考慮到周清的確不方便行動,加之魂魄修煉的需求,還有為他的安全考慮……
“讓他留在這裡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反正隻是非常正常的養傷,沒什麼的。
白若月嘴角一癟,“墨姨你就慣著他吧。”
“遲早會把小師弟慣出問題的。”
周清瞪了白若月一眼,催她趕緊回去。
白若月衝著周清揮了揮拳頭,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待她走後,陸清墨說道:
“我搜查了一下那兩位臟腑境的魂魄,發現了一些信息。”
“呃,天母教教徒的魂魄不是搜查不了嗎?”
“因為天月郡天母教蹤跡漸多的原因,所以我特意和我那個師弟學了一門特殊的道術,以應對這樣的情況。”
陸清墨解釋了一下,她那個師弟,就是上次指點她破解高家暗子魂魄限製的人物。
從她的話中不難看出,其師弟似是極其擅長魂魄禁製這一方麵。
陸清墨接著說道:“不過據我師弟所說,似這一級彆的天母教徒魂魄中的限製,起碼都是顯聖強者借助天母之力種下的,很難徹底破解。”
“加之這門道術我剛剛入門,所以我得到的信息也不全麵,在他們的記憶中隻是一些普通的事情,涉及隱秘的記憶仍無法窺探。”
“是什麼?”
“在你和袁一寒去對付魂魔上人的時候,他們兩個其實就在陰華縣境外徘徊等待,隨時準備接走魂魔上人的分魂。”
“那一縷分魂死亡後,他們也就接到了魂魔上人本尊的通知。”
“難怪他們會說我哪怕當場離開,也能截住我……”周清這下明白他們的意思了。
“他們知道郡城的內鬼是誰嗎?”
“一概不知。”陸清墨搖頭,“這兩人此前一直在天月與天海交界處活動,是臨時被魂魔上人抽調過來的。”
“那他們是怎麼確定我的位置的?”
“你把他們的空間袋拿出來。”
周清依言行事,陸清墨從中取出一塊羅盤狀的法器。
“就是憑這東西,隻需要一縷毛發或者一滴血液,就能在一定範圍內確定一個人的位置。”
“他們鎖定的不是你,而是你的馬。”
“這是一對子母法器,這件是母器,還有一件子法器,在另外的人手上。”
“任意一方追蹤鎖定的人,在另外一方那裡,也能顯化,在他們的記憶裡,你離開陰華縣之時,法器便開始定位你了,不過現在對麵已經抹除了之前的追蹤。”
“我的馬,一縷毛發或者一滴血液……”周清沉思,略作回憶。
“我的馬是放在陰華縣鬼神司的馬廄之中,有專人喂食,在那裡有很多取走馬毛的機會,還有……”
“小雪山腳!”
在解決完魂魔上人分魂之後,他們下了小雪山,孫通為了表示感謝,他特意把周清放在遠處的馬牽過來給他。
那也是獲取馬毛的機會。
以孫通的修為,如果在牽馬的路上取一根馬毛,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而那孫通,聽袁一寒的介紹,正是會一門以血液或者毛發追蹤敵人的道術。
以袁一寒的眼光,不會道術和法器都分不清,那麼這孫通在道術之外,是否還擁有這樣一件法器呢?
周清立馬把這些事情告訴了陸清墨,她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那兩人的確很有嫌疑。”
“在郡城清查諸縣時,鐵一兩人其實都在一個袁一寒感知不到的範圍外跟隨著。”
“他們是在做什麼?”
“在袁一寒他們到來前,這兩人就提前與曾經與他們有糾葛的各縣人員有所聯係,但並沒有做什麼,似乎隻是單純的聯絡一番。”
“陰華縣就是他們的最後一站,他們的任務是接走魂魔上人的分魂。”
“這些都是魂魔上人給他們的命令,至於為什麼,他們也不知道,都是聽命行事。”
周清微怔,有些驚訝。
“在郡城之人來調查前,和那些人聯係,這不是增加暴露他們的風險嗎?”
“的確是這個道理。”陸清墨搖了搖頭,“關於陰華縣的信息,就那麼多了。”
“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不,已經很重要了。”周清眼神幽幽。
“起碼我們可以確定,一定有內鬼存在。”
“要麼是有人在馬廄之中取了馬的毛發,要麼就是小雪山腳。”
無論是在哪裡,都必定是兩司之人所為。
朝廷裡麵,有壞人啊。
羅會,孫通……
“墨姨,我渴了!”
“……”
這突然的轉折,令陸清墨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沒事找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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