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邪修,還是壞人,都是很狡猾的,很多時候隻是看,或者隻憑氣機,得不到準確的結果。”
“天下間有著各種詭秘的道術武功,一定要小心分辨,不要被迷惑了。”
其實能夠直接從氣機上便判斷是否是邪修的情況,已經很少了。
畢竟魔頭本來就招人恨,現在誰家邪派的弟子出門不搞點偽裝,很少有魔頭直接表現出我就是壞蛋的樣子,大家都學聰明了。
像周清之前遇到的天母教邪修,隻看外表,隻感知氣機,都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彆的。
所以很多時間,哪怕邪修混跡於紅塵之中,與你擦肩而過,也很難被直接發現。
浩然氣這樣的手段,畢竟是特例。
有的魔頭看起來正常,隻有動手才會露出馬腳。
可有的魔頭甚至動起手來,看上去也是堂皇正大的。
該怎麼辨彆邪修,一直都是很大的問題,不知有多少人在這方麵吃了虧。
當然,人心難測,有的人修煉的也是正派武功,但就是純粹的壞。
功法不邪,力量不邪,但心邪。
這種甚至要更加難以分辨,更容易坑害到彆人。
總之,世界太複雜。
周清還是希望雲朵能平安的成長下去,不要發生什麼意外。
到青華縣的最後一段路,並沒有再遇見能引起浩然氣異動的人。
兩人於青華縣門口彙合,而後進入縣城,直接去了此地的鬼神司。
周清從鬼神司之中,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機,正是那位副都管袁一寒。
他並未隱藏自己,反而主動將氣息擴散開來,有些修為的人都能感知到,似是在昭示他的存在,震懾暗中的宵小。
但他的氣息,和周清記憶之中的有所不同。
“袁副都管。”
當麵看著袁一寒,周清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何他的氣息與之前有異。
袁一寒,恐怕是突破了。
周清聽袁方說過,袁一寒本是日遊境圓滿,並且困於此境很多年了。
如今突破,那自然是已經位列顯聖了。
郡鬼神司以及袁家再添一位顯聖境高手,這倒也是好事。
在天月郡的九方勢力中,誰家多一位顯聖或者洗髓的高手,那可是大事,足以值得廣邀同道,大肆慶祝。
不過周清沒有主動提及此事,他不想因此被袁一寒猜出魂魄修為。
弱者可分不清強者的區彆。
見到周清兩人,袁一寒略顯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青華縣之事,郡城震怒,他連夜奔赴而來,也背負著不小的壓力。
“麻煩你們來幫忙了。”
“黑雲鬼神司、定武司也派出了不少人手,正在各處搜尋,我和雲朵速度快些,直接搜到了青華縣。”
周清說著,然後指了指被自己擒住的那兩人。
“這是我在路上發現的可疑人員,他們修煉了邪功,但身份暫且還不能確定。”
“袁副都管不如請青華縣的人來看一看,辨認一番。”
袁一寒看了他們一眼,倒是有些驚喜。
“好好好,周巡遊,你可真是福星啊。”
“上次助我們發現了魂魔上人的分魂,這次又帶來了這樣的驚喜。”
“我必定會為你們請功!”
說罷,袁一寒便通知外麵,來幾個昨天晚上阻截了邪修的人。
好幾個人走了進來,其中還有周清的一個老熟人。
青華鬼神司的趙都管。
呃,看其服飾,現在他應該是變成副都管了,應該是因為天母教據點的事情,被降職了。
“魔頭!”
有一人進來後,兩個字脫口而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認識他們?”
“昨天晚上,屠殺百姓,後殺出青華縣的人就有他們兩個!”
那人立馬說道:“這個女人是一位臟腑大成的武者,使一把長劍,那個男人則是一位夜遊修士。”
“她在昨晚被圓月武館的人擊中,應該受了傷。”
聽了他的這些話,周清立馬便確定了此人所言為真。
特征完全符合!
周清將被他擒住的兩人弄醒,他們一看這裡的環境,青年男人神色頓時有了變化,眼露絕望,又現狠色。
倒是那個女人神色如常,最終還是看著周清,眼中有恨意的同時,也出現了解脫之色。
“還說你們不是天母教的教徒!”雲朵大聲喊道:
“你們已經被認出來了!”
“哈哈哈。”青年男人猛的大笑。
“天母教?天母教的人該死,全都該死!”
“我們也該死!”
周清看著兩人,神色冷漠。
既然沒抓錯人,的確是昨夜凶案的參與者,那就沒有和這兩人多說一句的必要。
喪儘天良。
“知道自己該死就好!”
袁一寒目露寒光,直接攝出了青年男人的魂魄,然後親自動手搜魂。
“啊!”
青年男人哀嚎,無比痛苦,袁一寒的動作過於暴躁。
過了一會兒之後,袁一寒將這具明顯虛幻了很多的魂魄投入他的肉身中,目露沉思,說道:
“他們兩個的確不是天母教的教徒,但昨夜的屠殺,他們也確實參與了。”
周清疑惑,“不是說昨天的事情,是天母教人做的嗎?”
“昨夜的確抓到了天母教的人,確定有此教人員參與。”袁一寒點頭,解釋道:
“不過這人的魂魄之中,沒有禁製,我直接看見了他的所有記憶。”
“沒有禁製?”
這下周清相信他們不是天母教的了。
但凡天母教教徒,魂魄之中或多或少,或強或弱,都必定有禁製存在,以保護天母教的信息。
袁一寒把自己得到的信息簡單說了一下。
“這兩人,是夫妻,本是很普通的武者與修士,他們的孩子,遭了無常殿修士的毒手,與其他八個嬰孩之魂一起,被煉成了……九邪鬼嬰。”
此話一出,眾人沉默。
“無常殿?”周清問道:“怎麼又會牽扯到無常殿。”
“對,就是無常殿。”袁一寒點頭,又說道:
“那個無常殿修士,與一個天母教徒是好友,他以鬼嬰驅使兩人為他做事,讓兩人轉修邪功,每辦成一件事情,就允許他們見鬼嬰一麵。”
“兩人已經替無常殿做了好幾年的事情,殺人如麻。”
“就在不久前,兩人接到命令,在天母教,無常殿的帶領下,和其他人來青華縣蟄伏,最終一起做下了昨晚的事情。”
在袁一寒說話間,地上的女子已經閉上了眼睛,男人則是一直在笑。
大家皆是沉默。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犯案之邪修,除了天母教的人,還有無常殿之修混跡於其中?”
“就是這樣,無常殿修士向來行蹤詭秘,不留痕跡,現在看來,是昨晚沒能發現。”
“天母教,無常殿……兩大邪派竟然都有動作。”周清沉思。
“他們想做什麼?單純的製造混亂?還是彆有所圖?”
袁一寒神色凝重,“不止如此,我從他的記憶中還發現,青華以外的天月諸縣,他們夫婦二人也去造過殺戮。”
“也就是說,這些邪派在暗中的小動作,恐怕不止於此。”
本就波瀾無儘的水麵之下,似是有更大的陰影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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