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等周清到了武館,卻發現沈魚正在門口等他,見他來了,趕忙跑了過來。
“小師弟小師弟,有官府的人找你。”
果然來了,並且速度還那麼快。
周清不動聲色,甚至裝作有些疑惑的問道:
“官府的人找我做什麼?難道有什麼事情委托我去做?”
“不知道。”沈魚搖頭。
“師父正在接待他們呢,你直接去師父那裡。”
而後沈魚壓低聲音說道:
“官府來的人恐怕不簡單,我看師父麵對他們也很鄭重。”
“奇怪,師父都要鄭重對待的官府人員,我不可能認識啊。”
周清說著,上了樓,進入房間後,便看見了四個人坐在裡麵。
白天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人分彆是一個須發皆白,閉著眼睛的老人,一個氣質威嚴,神態嚴肅的大漢,一個眼神銳利的年輕人。
“師父。”
“嗯,你來了。”白天主動介紹道:
“三位,這便是我那徒兒周清。”
“周清,這三位是從玉京來的使者,這位是白老,出身皇室。”
“這位是是皇宮禁軍的楊統領,還有這位是楊統領的高徒,金公子。”
周清一一見禮打招呼,那白老和楊統領修為奇高,給他的感覺比白天之前展現真血威能時還要強盛,必定是老牌陰神真血境。
而那金公子尚且年輕,看他的武道修為應該在煉骨境,至於是否兼修了魂魄一道,那便不得而知了。
“我名金展。”
金展看著周清,眼神明亮銳利,猶如要洞悉人心之中的所有秘密。
周清以智慧的眼神與他對視。
看我乾嘛?
“周兄前幾天進了黑山?”
“對。”周清如實答道:
“兩天前剛出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那不知周兄進山是去做什麼?”
“與蠻獸廝殺來磨礪自身武道,順便尋找靈植之類的寶物,以提高修行速度。”
周清所言,當真是句句屬實。
與蠻獸廝殺是真的,尋找寶物也是真的。
“周兄可知左天正如何了?”
“死了。”
周清是老實人,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啊?”
這話卻是白天問的,他說道:
“我也是剛從白老他們這裡得到的消息,你從何處知曉?”
“昨天晚上,玄都觀的蔣前輩去了墨姨那裡說起了此事,說鬼神司也有義務調查,找出凶手,當時我就在場,也聽見了。”
金展沉吟片刻,接著問道:
“你在左大人之前進山,進山後可有遇到他?”
“沒有遇到。”周清搖頭。
“真的沒有?”
“我沒有必要騙你,我後來聽說,左大人他們兩個煉骨境,一個日遊境一起進山,這種實力遠勝於我,他們就算在我後進山,前進的速度恐怕也比我快。”
“黑山很大,他們若是超過了我,我怎麼可能追得上他們,還和他們相遇,我就是一個臟腑境的武者。”
對於周清的這番話,金展沒說什麼,反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聽說你和白館主的女兒曾經被來曆不明的顯聖修士截殺過?”
“黑雲鎮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那你可有懷疑是誰指使的?”
金展問這話時,一直盯著周清。
“邪修,天龍門,以及……”
周清毫不回避的與他對視,說出了最後的懷疑對象。
“以及左大人。”
“荒謬!”
楊統領喝道:“左天正乃齊皇使者,豈會做這種陰邪之事?”
“我也相信左大人不會這樣做。”周清說道:
“隻是以當時黑雲鎮的局勢來看,有能力派出顯聖修士的,也就這三方。”
“我是根據現實來做出猜測。”
“楊統領,我的弟子也是實話實話,何必動怒?”
白天開口,“你們問什麼,他便答什麼,很是配合你們,他這樣說,可見其半點不曾隱瞞。”
“白館主說的對。”
那位出身皇室的白老閉著的眼睛微微睜開,點了點頭。
雖然同樣姓白,但白天和他卻沒有任何血脈上的關係。
天下間從來就沒有一國皇室姓什麼,那其境內百姓就不允許用此姓的規矩。
楊統領閉口不言,不再說話。
金展點點頭,“周兄的確是實誠之人。”
“此次前來,其實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因周兄是與左大人同一天進山的人中,唯一出來的。”
“隻好來和周兄了解一下情況,畢竟左大人乃是陛下使者,不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理解。”周清說道:
“左大人自來到黑雲鎮,為了這裡的穩定與發展,可謂是殫精竭慮,我亦很欽佩他。”
“如今他身死黑山,的確需要找出真相。”
“周兄理解便好。”金展又問道:
“在周兄進山的前一天,你與鬼神司的陸都管去過雲家,進山的當天,雲家家主雲遠南亦與你們見過麵。”
“不知道這兩次見麵,所為何事?”
“墨姨……陸都管的記名弟子是雲家家主的女兒,而在那兩的便是收她為正式弟子的事情。”
周清答道:“因為此事,所以雲家主對我進山一事特意指點了一番,讓我有了不錯的收獲。”
雲遠南那邊,不止周清去溝通過,陸清墨也和他談過,統一了口徑。
周清現在所說的,就是雙方溝通過後確定的對外說法。
“那周兄可還記得自己進山後的路線?”
“這誰會記得。”
什麼狗屁問題,黑山大部分地方都一個樣,誰能記得自己走的路線,又沒有參照物或者什麼印記。
故意為難我胖虎是吧!
周清很配合,基本上是有問必答。
死者為大嘛。
他的答案也從來不添油加醋,說的都很簡單明了,也不想著以話術去誤導他人。
多說多錯。
你想用話術去套彆人,殊不知也會暴露更多的信息。
俺可是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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