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龍是什麼性子,所有人都有數,包括他自己,所以他也並不覺得白天對他這個二弟子不好,怎麼反而把權利交給三弟子了。
相反,白天對他是太好了。
武者,修為最重要,白天這樣的安排,是給了他全心全意修煉,不用被其他事情拖累的機會。
“師父,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沈龍神色堅毅。
“等未來我們再見的時候,我一定不會給你丟臉了,煉骨境,不,那個時候我肯定已經是洗髓境了!”
“那我可等著了。”白天欣慰的點了點頭,又看向蘇長安。
“長安,你向來心細,武館之事未來還需要你輔助元濤,且你的天賦不差,也不要疏於修煉。”
“我走後……”
“小風,以前在教導學徒一事上,你一直承擔了最重的責任,往後有雲家武者幫襯,你可以多將時間用在修煉上。”
“我希望……”
白天一反常態的對著各位弟子說了很多,可見他的內心也中也是情緒複雜。
他從小就生活在黑雲鎮,也僅僅隻是外出遊曆的那幾年離開過,後麵依然久居黑雲。
這裡就是他的家,承載了他絕大部分的人生。
父母,朋友,親人,弟子……
都和這裡息息相關,無法割舍。
如今就要離開,遠走玉京,未來不可琢磨,什麼時候才能歸來,誰也說不準。
心中惆悵,在所難免。
他其實也放不下太白武館,放不下這些弟子,可玉京卻又不得不去。
人生在世,總是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最終,白天看向周清,想說一些話,話到嘴邊卻又覺得好像又沒有必要說。
他這個小弟子,天賦絕倫,又神秘無比,除了一些修煉知識,其他的方麵根本用不著他操心,反而還不止一次的反過來幫助過他。
有這樣一個弟子,是一種驕傲,但也讓人有些無奈。
這個小弟子的前途,遠大到無法估量,他說不了什麼,因為以他的人生經驗,無法對這樣的情況做出什麼有效的指點。
白天想到這裡,心中不免有些悵然。
這或許就是做長輩的無奈。
他們很想幫助你,用他們的人生經驗來幫你少走一些彎路。
可是事到臨頭卻悵然發現,他們的人生經驗,對你來說好像並沒有用,甚至反而可能會起反效果。
毫無疑問,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也是真心為了你好。
他們隻是無能為力。
在認清這一事實時,或許就是做長輩的發現自己真的老了的時候。
最終,白道:
“我期待著在玉京聽見你的名字,也即黑雲周清,名動天下的那一天。”
周清笑了笑,“師父放心,那一天不會遠的。”
他現在雖然有些名聲,但你要說是名動天下,那還不夠,遠遠不夠。
就連名動天州,都還稱不上。
武館評級上他雖然大出風頭,但是那裡代表不了整個天州。
官府,世家,宗門,武館,散修,邪魔,妖鬼,神明……
天州境內多少勢力,周清離名動天州,還有不短的距離。
可他有這個自信,那一天必定會到來。
名震黑雲、天月郡這兩個成就,他已經達成,幾個月前他何曾會想到能有今天?
一步一步,他終將名震天下,走到最高處。
到時候無論是身在黑雲鎮的幾位師兄,還是遠在玉京的師父師姐,亦或者是不知道身處雲江哪一段的敖玄薇,都會不停的聽到他的事跡。
“我離開之後,密武是一個問題。”白起了至關重要的事情。
“洗髓境的密武我可以提前傳給你,但真血境的密武這就不行了,必須等你修煉到洗髓極致,我才能夠傳你真血密武神形。”
白若月率先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得到的這套密武,真血以下的對應武學,可以口口相傳,但是真血之功,就是以神形的形式存在,如果想要傳承,那就需要先修煉的洗髓極致,然後才能引動密武神形。”
白天解釋道:“密武在我的腦海中,到時候需要麵對麵接引,才能得到密武神形,我無法主動傳承。”
周清想了想,說道:“這個倒也不是什麼問題,等我洗髓極致之後,去玉京一趟就好。”
他隻是不會跟著白天他們去玉京,一起投奔淩家,不代表他一輩子都不會玉京。
相反,大齊國都,那是他肯定要去的地方,隻是時間問題。
而現在密武的特殊傳承方式,隻是把他去玉京的時間固定在了修煉到洗髓極致的那一刻罷了。
問題不大。
那個時候如果沒出意外,他肯定已經成為玄都觀真傳了,進玉京不會有什麼危險。
國教真傳要是在玉京出了問題,那該睡不著的就是齊白氏了。
周清又問道:“不過這樣的傳承方式,會不會有什麼限製?比如傳承次數上的限製?”
白的這個神形傳承,讓他想到了陸清墨的絕世道術真意傳承,兩者有些相似。
白道:“沒有次數限製,你傳承之後,若月依然可以得到後續密武。”
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周清先修煉到洗髓極致的。
除非……
好吧,沒有除非。
白天實在想不出來,發生什麼事才能讓自己女兒的修煉速度快於周清。
“那就好。”周清看向白若月,說道:
“那大師姐,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那麼等我洗髓極致,就是我們再見之日!”
白若月在心中合計了一下,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說好了,這就是我們的約定,我在玉京等著你,到時候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周清應了下來,“好,這是我們的約定。”
在定下這個約定後,白若月的心情突然變得不錯。
她其實在心裡麵算了一筆賬,以周清之前表現出來的修煉速度,修煉到洗髓極致很難嗎?
不難。
會花費很長時間嗎?
肯定不會。
換而言之,白若月突然就覺得有盼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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